沈嬌嬌羞澀地笑了笑,合上盒蓋,仿佛完成了一件重要任務:
“那當然,給雅雅賠罪的禮物,怎么能馬虎呢?只希望,她能原諒我的過失,我是真的不想失去她這個朋友。”
葉凡此刻心情好轉不少,語氣篤定,“她會的!你這么有誠意,她怎么可能會不原諒?”
他站起身,“這樣,我們吃完晚飯就過去一趟,早點把項鏈送給她,也讓她高興高興。”
沈嬌嬌欣然應允,“好呀!我也很想早點把這條項鏈戴在雅雅脖子上呢。”
相較于早餐,晚餐的氛圍意外地和諧。
吳媽的手藝果然名不虛傳,幾道看似家常的菜肴被她做得色香味俱全。
葉凡默默地吃著飯,挑剔的味蕾得到了滿足,心里那點不情愿,在美食的慰藉下,也逐漸淡化了幾分。
他不得不承認,有這樣一位手藝絕佳的保姆在身邊,至少在口腹之欲上,實在是一種難以抗拒的享受。
“吳媽的手藝,真是不錯。”
葉凡放下筷子,難得地開口夸了一句,語氣雖淡,但那份滿意是藏不住的。
沈嬌嬌抿嘴一笑,“那是自然,吳媽可是從小看著我長大的,做的菜最合我口味了。以后有吳媽在,老公你也能經常吃到這么好吃的家常菜了。”
葉凡“嗯”了一聲,沒再多。
他心想,再找個合適的保姆,一時半會兒也急不來。
眼下……就暫時先用著吳媽吧。
晚飯后,葉凡放下筷子,用餐巾擦了擦嘴,對沈嬌嬌說:“我上個洗手間,準備一下我們就出發。”
“好。”沈嬌嬌乖巧地點頭,起身去拿裝著項鏈的禮盒。
葉凡走進一樓的客衛,反鎖上門,立刻掏出手機撥通了蘇雅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起,葉凡壓低聲音:“雅雅,是我。待會兒我帶沈嬌嬌過去看你……”
他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爆發了蘇雅尖銳失控的聲音
“葉凡!你還有臉帶沈嬌嬌那個賤人來看我?你還有良心嗎?!我們的孩子死了!是被沈嬌嬌那個賤人給害死的!那是你的親骨肉!才幾天?你就一副沒事人的樣子?你是不是巴不得我的孩子死?!”
葉凡被這劈頭蓋臉的責罵弄得心煩意亂,壓低聲音呵斥:“蘇雅!你冷靜點!我不是跟你說過,孩子沒了我也很難過!但我們不能一直這樣!日子還得過!”
蘇雅的聲音充滿了怨毒,“葉凡,你說得倒是輕巧!痛的不是你!失去孩子的不是你!現在,你還要帶那個賤人來我這里演什么夫妻情深、姐妹情深的戲碼?!你狼心狗肺!你混蛋!”
蘇雅的哭喊聲充滿了歇斯底里的絕望和怨恨,每一個字都帶著血淚。
葉凡下意識地將手機拿遠了些,眉頭緊緊擰成一個疙瘩。
這一刻,一種強烈的錯位感擊中了他,眼前的景象仿佛和記憶發生了顛倒。
曾幾何時,沈嬌嬌就是這樣。
仗著沈家大小姐的身份,稍有不順心就對他頤指氣使,甩臉色,發脾氣,任性妄為。
那時,溫柔似水的蘇雅陪在他身邊,做他的解語花,安撫他那顆自卑又渴望出人頭地的心。
可現在呢?
沈嬌嬌收斂了所有棱角,變得溫順體貼,處處為他著想,連給蘇雅準備的賠禮都如此用心。
而蘇雅呢?
她像是變了一個人,喜歡背著他耍小聰明,流產后,更是像瘋了一樣,不依不饒,仿佛全世界都欠了她,動輒歇斯底里,語刻薄,毫無過去的善解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