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迪機場的私人航站樓前，麗莎·范德比爾特家族的灣流iii型公務機已經準備就緒。麗莎穿著一身burberry的經典格紋風衣，襯得她身姿挺拔，34c的曲線在腰帶勾勒下愈發明顯。她金色的長發束成利落的馬尾，臉上戴著大大的墨鏡，卻遮不住離別的些許惆悵。

“真的不用我陪你回德州？”周陌幫她理了理被風吹到額前的一縷碎發。他身后不遠處，林國棟和邁克爾·陳如同兩尊門神，安靜地站著，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麗莎的兩名德州保鏢正在與機組人員進行最后的交接。

麗莎搖搖頭，握住周陌的手：“組建團隊的事情，我必須親自在場才能鎮得住那些老油條。而且父親也希望我多參與。你這邊年底事情也多。”她頓了頓，湊近一些，壓低聲音，“我會想你的，每天都會給你打電話。”

“嗯，保持聯系。”周陌點點頭，“遇到處理不了的技術問題，直接讓那邊聯系摩托羅拉派過去的專家組，合同里包含了技術支持條款。”

“知道啦，我的大老板。”麗莎嬌嗔地白了他一眼，隨即像是想起什么，問道，“對了，你剛才說，讓我在2月12號那天，給公司里所有的華人員工每人發100美元？這是什么特別的習俗嗎？那天是什么日子？”

“那天是中國的除夕，相當于你們的平安夜，是家人團聚的重要節日。”周陌解釋道，語氣平靜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這筆錢不算在公司賬上，從我私人賬戶走，算是……我個人的一點心意，給沒能回家過年的人沾沾喜氣。”

麗莎蔚藍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疑惑，她不太理解為什么老板要自掏腰包給員工發這種“節日紅包”，而且只針對華裔。這似乎超出了她對商業管理的認知。但她聰明地沒有追問，只是點點頭：“好，我記住了。2月12號，除夕，華裔員工，每人100美元現金紅包，你私人出。我會親自監督發放。”

“嗯。”周陌沒有過多解釋。有些文化深處的羈絆和收買人心的小手段，沒必要也不可能向一個純粹的西方思維解釋透徹。這份額外的、帶有濃厚人情味的關懷，遠比冰冷的工資更能凝聚某些力量。

兩人又低聲交談了幾句，麗莎再次擁抱了周陌一下，在他臉頰留下一個紅唇印，這才轉身，步履堅定地帶著保鏢登上舷梯。灣流飛機的引擎發出轟鳴，緩緩滑向跑道。

目送飛機沖上云霄，周陌臉上的溫和迅速收斂，恢復了一貫的平靜。他拿出絲帕，輕輕擦掉臉上的唇印，對林國棟道：“回公司。”

與此同時，在機場的另一區域，一支由五輛商務車組成的車隊也正準備出發。車上坐的是摩托羅拉派出的首批六名技術支援工程師，以及洪門堂口精心挑選的、在摩托羅拉接受了近一個半月強化培訓的兩百名“施工人員”。這些人將驅車前往德州，與麗莎匯合，開啟移動通信網絡建設的第一步。安德烈·波波夫作為隨行的安全與協調負責人，坐在頭車里，正用俄語對著步話機確認著路線和注意事項。

回到太平洋資本位于曼哈頓中城的辦公室，周陌立刻進入了工作狀態。他先是將財務總監李維斯和交易部主管瑪麗叫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年底了，這一年辛苦你們了。”周陌從抽屜里拿出兩張早就準備好的支票，分別遞給兩人，“一點心意，回去過個好年。”

李維斯和瑪麗接過支票，看到上面“$100，000”的金額時，即便他們已是高薪人士，也不禁微微動容。這絕對是一筆豐厚的額外獎勵。

“謝謝老板！”“非常感謝，周先生！”兩人連忙道謝，臉上露出由衷的笑容。瑪麗更是暗暗慶幸自己當初離開了賭場，跟對了人。

周陌擺擺手，示意不必客氣。他看向瑪麗，語氣隨意地問道：“瑪麗，大衛·泰珀（davidtepper）最近怎么樣？我有一陣沒關注他的動向了。”

瑪麗略微回想了一下，立刻回答：“泰珀先生還是在做他的風險套利，最近似乎對幾家陷入困境的儲貸協會（s&l）很感興趣，杠桿用得不小。業績……還算穩定，但比我們差遠了。”她的語氣帶著一絲自豪。

周陌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年后找個時間，約他過來聊聊。就說我有個關于‘垃圾債’（junkbond）的想法，想聽聽他的意見。”他腦海中關于八十年代美國金融史的碎片記憶提醒他，那個未來被稱為“對沖基金之王”的男人，其敏銳和膽識值得提前投資或合作。

“好的，老板，我記下了。”瑪麗立刻點頭。

李維斯和瑪麗離開后，周陌又把伊莎貝爾叫了進來。

“伊莎貝爾，統計一下公司目前所有全職雇員的數量，包括保潔和保安。”周陌吩咐道。

“是的，boss。”伊莎貝爾很快拿來了準確數字，“包括我們在內，一共47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