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劉修良。”
“劉修良是不是有個姐姐。”
“對、對,欸你怎么知道?!”
“帶路,我們要見你們當家的。”
于是等鹿野稀罕完新武器,兩人就押著那山賊朝寨子里走去。
見那山賊嘴里的布條被扯下,鹿野還有閑心跟他聊聊天。
“殺過人嗎?”
“沒、沒有!我不敢殺。”
“那怎么派你來巡邏啊?”
“我準頭好!小時候拿彈弓射鳥就百發百中!二當家看中我才能,特意提拔我!”
“哦,那你還不錯嘛,所以為什么做山賊啊?”
“租子太重,收成不好,北邊野蠻人又常常劫掠實在活不下去了。”
“哦,那做山賊就能活下去嗎?沒有官兵圍剿嗎?”
“不知道我們村里跟我一起做山賊的,現在就剩我一個還活著的了”
“這里有女人孩子老人嗎?”
“有女人,沒孩子老人。”
鹿野腳步一頓。
隨即繼續向前走。
同時,她心里也隱約想起一些東西。
《沉匣錄》并不是個太平世界。
相反,這個世界處于王朝末年,中央王朝勢弱,被北邊的蠻人打地向南遷了兩次都城,其實也不是完全打不過,只是蠻人在側,帝都的達官顯貴們夜夜不得安睡,為了達官顯貴們多一些安全感,才選擇兩次遷都。
至于遷都之后,離中央王朝和核心守備力量越來越遠的北方百姓過得如何,就不是那些達官顯貴需要考慮的了。
如今的北方大片土地名義上還屬于中央王朝統轄,但實際上卻大多名存實亡。
土地拋荒,軍備廢弛,地方官吏乃至土匪占地為王的情況屢見不鮮。
所以傅家人這流放路一路走來,常常夜宿在外,自然不是因為他們不想在村鎮里休息,而是村鎮拋荒太多,地廣人稀,而且若不是還忠心于中央王朝的地方,他們壓根不敢去下榻。
誰知道會不會半夜被抹了脖子。
畢竟官差們帶的物資也是一筆收入。
連官差都這么艱難,這種環境下,普通老百姓想要老老實實地活著,實在難如登天。
于是落草為寇的事情屢見不鮮。
鹿野便是想起,《沉匣錄》中在描述傅霜知過去時,曾有過一句“北地百姓落草者眾,匪賊橫行,傅家女眷亦曾遭山匪劫掠,盡遭凌辱,十存六七。”
這樣短短一句交代背景的旁白,當初自然無法引起鹿野的注意,畢竟不論如何,傅家都是死地只剩傅霜知一個,至于其他人各自是怎么死的原作者沒詳細描述,鹿野也不忍心看。
所以直到此時才想起還有這一遭。
所以眼前這個連山寨就是原著里那個劫掠過傅家女眷的山賊窩嗎?
如果是那樣的話,傅霜知跟他們合作,能有好下場?
鹿野蹙緊了眉頭。
說話間,很快就到了寨子大門前。
說是門,其實也就是一道茅草樹枝圍成的籬笆中央一道簡簡單單的木門,鹿野在游戲電視劇等作品中看過的什么塔樓箭樓之類的,一概沒有。
倒是有兩個夜里還在巡邏的人。
“什么人!”
鹿野三人沒有掩藏行跡,于是很快便被那兩個巡邏發現,同樣搭弓要射。
那被鹿野抓到的山賊立刻喊了出來。
“陳二哥!張三哥!別射別射!是我,是我趙鎖子啊!嗚嗚嗚”
喊著喊著,這個趙鎖子就哭了出來
鹿野無語,一巴掌拍他后背,“好好說話,別哭。”
這山賊怎么這么弱雞雞的,白瞎那身還算不錯的胸肌了。
鎖子委屈,鎖子想哭。
但不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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