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誰在說話?”三月七嚇了一跳,左右張望。
(是我,在你的意識里,我叫長夜月,小心些,不要輕易相信這里的所有人,即使是看起來天真無害的生物和孩童。)
那個聲音再次響起,帶著點告誡的意味。
“意識里?長夜月?”三月七更困惑了,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后注意到緹安和緹寧正有些驚訝地看著她的眼睛。
“小三月七,你的眼睛……”緹安小聲說。
“嗯?我的眼睛怎么了?”三月七低頭,想找找有沒有能反光的東西,宇宙第一美少女的發型可不能亂。
但她卻先看到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套,而是變成了一套以黑紅色為主,點綴著裂口般的拉鏈,風格更為冷冽神秘的裙裝。
“誰給我衣服換了?!哎呦,你別用我的嘴說話啊!”
(看來我們的聯系比想象中更深,甚至影響了外在表征,現在,你可以簡單理解為,在這具身體里,有我們兩個。
啊,跟你共享這具身體還真是……)
“兩,兩個?!”三月七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所以我這是……摔出雙重人格了?!昔漣,怎么辦?”
“迷迷……”
人家也不知道呀……
三月七舉起昔漣的動靜也吸引了那刻夏的注意,他暫時放下了和摩爾法之間無聲的爭執,走了過來。
在看到三月七的自自語之后,那刻夏摸了摸下巴:“雙重人格?我好像有點經驗。”
他想起了某一世意外得到的某些記錄,那刻夏叫來夏至,讓它從圖書館里翻找了一下。
接著,一本看起來有些年頭的,封面寫著《刻律德拉的同步率觀察日記(人格共存期)》的筆記被具現化出來,遞給了三月七。
“啊?就這么給我確診了嗎?”三月七雙手接過那本厚厚的大部頭,而長夜月則控制三月七的手指,下意識的摸了摸書脊上作者的簽名,“海列屈拉?”
(……原來手指也行。)
“這個或許對你有幫助,理論上,兩個人格需要建立溝通渠道,界定權限,避免意識沖突導致的行為失控……”
那刻夏開始了他習慣性的,帶著學術氣息的解釋。
然而三月七困惑的接過筆記,隨手翻了兩頁之后,她覺得她的頭更暈了。
因為這個奇怪的,老師一樣的人給她的書上面,全都是密密麻麻的數據和曲線圖,她著實是看不懂啊,要是丹恒在,還能給她講講。
于是,她合上筆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向著那刻夏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謝謝你好心人,不過不用這么麻煩啦,我感覺長夜月小姐性格也很好的,我們直接聊天就好了嘛!”
說著,她就開始在腦海里跟長夜月搭話:“長夜月長夜月,你喜歡吃什么呀?你喜歡什么顏色?我們以后怎么分工呀?”
長夜月沒想到,三月七幾乎是瞬間就接受了她的存在,原本為了不讓三月七受到自己太多影響,長夜月還打算制定一系列共處規則來著。
(喜歡你喜歡吃的,喜歡你喜歡的顏色……隨你便吧,怎么分工都可以。)
面對三月七心形禮花彈一樣的問題,長夜月最終只是有些無奈地回應。
看著三月七很快就和“自己”聊得熱火朝天,根本不需要什么指導手冊的樣子,那刻夏瞅了眼摩爾法。
在成功看得到摩爾法一頭問號之后,他才默默收回了那本大部頭,好吧,看來摩爾法并不是那么直覺派。
祂大概只是學著某一位親人的說話方式,習慣性的打直球而已。
三月七,長夜月和昔漣就這么在神悟樹庭暫時安頓了下來,三月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就這么聽話了,不過既來之則安之,總歸大家都很友好嘛。
她也問過風堇,為什么緹寶·緹安·緹寧會稱呼她為‘此世歲月的祭司’,但風堇只是告訴她不要擔心,只要耐心等待,一切順其自然就好。
然后,她就被風堇帶著去昏光庭院跟奇美拉們一起吃吃喝喝了,偶爾還會被風堇拽著,去聽那刻夏老師經常被摩爾法鬧得雞飛狗跳的公開課。
雖然三月七通常都不太聽得懂那刻夏在講什么,但是,那位翁法羅斯的救世主經常會帶著爆米花,在每一次那刻夏站在講臺上時,笑瞇瞇的刷新在她身邊。
但三月七發現,只要救世主在,長夜月就會變得沉默,然后在救世主離開后,長夜月就會跟她不斷的絮叨,讓她對那位救世主保持警惕。
三月七每次都是嗯嗯啊啊的好好答應,然后,她依舊隨身攜帶小零食,以便能及時的跟一起圍觀那刻夏和摩爾法吵架的救世主交換爆米花。
(哼,屢教不改。)
“別這么說嘛,爆米花不好吃嗎?”三月七靠在長椅上,看著遠處隨意坐在一根低垂枝椏上,晃著腿跟她打招呼的救世主。
(……好吃。)
雖然難以看清這位救世主具體樣貌,但三月七能通過那一頭蓬松的白色短發確定,這救世主一定是個超級大帥哥。
雖然翁法羅斯的現狀她還沒完全搞懂,身體里還多了個叫長夜月的第二人格,她的一只眼睛還因為長夜月的出現變成了紅寶石的顏色。
昔漣也不知為何沒辦法變回人形,只能以迷迷的樣子陪在她身邊。
但,看著這吵吵鬧鬧又帶著些許溫馨的樹庭,三月七覺得,這里似乎也挺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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