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搖了搖頭,具體情況祂也不是很清楚,蟲母模糊了那部分通過基因傳遞給祂的記憶:“祂為了讓塔爾活下來,所付出的代價不比祂升格成神時付出的代價少。”
“……好吧,”瓦爾特·楊嘆氣,“但我要提醒你,我還不清楚祂能吃什么,也不是很會哄小孩子。”
“沒關系,祂,什么都能吃,”星期日語氣頓了一下,目光落在塔爾身上,“塔爾大概只需要一個溫暖的空間,一點安靜,以及……讓祂知道,哪怕祂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也有人會愛他。”
瓦爾特望著祂片刻,星期日的回答讓他有種恍惚感,明明之前星期日也僅僅只有二十幾歲,但他卻意外的成熟:“……你對他很溫柔。”
“因為祂在看著我,而祂的愛是很神奇的東西,”星期日輕聲答道,“我既然享受著這份獨一無二的愛,就不可能會讓祂擔心。”
塔爾輕輕打了個噴嚏,窩在羽毛里的臉像一朵被霜雪輕觸的花,看起來又軟又可憐的。
瓦爾特嘆了口氣,側過身讓開了門:“把祂放沙發上吧,毛毯在角落,我再睡會。”
星期日進門輕輕將塔爾放下,然后拿起一旁的絨毯將祂裹緊,在確認塔爾沒有要醒來的意思后才轉身離開。
風雪的氣息悄然淡去,空氣中只剩下金屬門輕闔的聲音,瓦爾特·楊去確認了房間的門已經關好后才望了一眼沙發上被毯子緊緊裹著的小孩。
塔爾的臉貼著跟星期日翅翼根部的絨羽材質很像的毛毯輕輕蹭了蹭,看上去似乎還在夢中,祂緊緊的抱著一角羽毛,耳尖隨著夢境顫動著。
瓦爾特盯著祂看了一會才嘆口氣,轉身回到自己的床邊,但沒能躺下多久,他就聽見一陣微小的吸氣聲。
“……嗚。”
瓦爾特·楊坐起身,燈光未亮,他卻已經適應了夜色,看見沙發上的小家伙蜷縮得更緊了一些。
不過,既然星期日身上帶著風雪的氣息,這孩子大概是不怕冷的,所以祂應該不是因為寒冷而蜷縮……是做噩夢了嗎?
「唔……公主……」塔爾在夢中小小聲的嘟囔,「……不要不要喜歡別人……塔爾會努力的……會不哭的……嗚……要,跟公主,造崽子。」
“……”瓦爾特揉了揉眉心,他聽不懂塔爾的夢話,但他翻出床頭柜里一塊干凈的方巾,走過去蹲下,輕輕地替塔爾擦掉眼角處新浮出的淚珠。
“沒事,沒人會把你扔下的。”瓦爾特·楊說得很輕,幾乎是自自語。
塔爾的眉毛動了動,祂睫羽微顫,卻沒醒過來,只是像聽見了什么令人安心的聲音那樣,抓著毛毯的手收緊了一點,眉頭也松開了。
瓦爾特站起身,回頭望了望自己堆著資料和光板的工作桌,又看了一眼蜷在沙發上的塔爾,終究是走過去,拉開抽屜找了幾樣點心和一杯溫水放在桌角。
“真是會給人加任務啊,”他自嘲地笑了下,“還說我最溫和。”
窗外風雪未止,但室內溫度漸暖,塔爾似乎終于從夢魘中脫離,輕輕翻了個身,頭發亂糟糟地蹭上毛毯的邊緣,睡得更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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