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又是一片被步離人侵擾襲略的狐人文明,經歷了如此多的年歲,蟲母應該已經對生命的逝去變得冷漠而尋常。
可原本已經知悉了寰宇中生命的脆弱的蟲母卻突然感知到了信徒的祈愿,那祈愿的聲音微弱卻堅定,而祈愿傳來的方向正是那艘艦船。
蟲母揮手將艦船截下,但那位祈愿的信徒見到蟲母卻并沒有那么驚喜,狐人母親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選擇剖開自己的肚子,將還在孕育中的孩子取出。
這個虛弱的子嗣暴露在空氣中,祂甚至還沒能學會呼吸,那個小小的孩子被母親舉在她的神明面前,信徒在心底哀求著,祈求著她一直信仰的神明能救救她的孩子。
“你本可以活著的。”
蟲母接過了凍的發顫的幼崽,用自己長袍的袖子將渾身是血的嬰兒裹住,祂看著放下心后滿眼溫柔的狐人女子。
“若你同意的話,我將把你織成繭房,并以我自身繁衍的方式重新孕祂。”
狐人女子感受著自己所信仰的神明放在自己臉上的手,她深吸了口氣:“……以,以后,他……就是,大人的……孩子了,謝,謝謝……大,人……”
隨著狐人女子的聲音漸弱,蟲母懷抱中的小狐人發出了微不可聞的細弱哭聲,這是新的生命在向自己的母親道別。
一道光矢劃破寰宇,追尋著豐饒民的蹤跡而來,狐人女子的血肉已經在蟲母手上紡織成繭房,把她脆弱的子嗣保護在內。
希望這道光矢能為這孩子劃定新的道路,晶瑩剔透的營養液伴隨著蟲母熒藍色的血液流入繭內。
感受著淡藍色絲繭里的小生命逐漸安睡,蟲母松了口氣,也不知這孩子的未來會如何。
就這樣,三個月后,在蟲母還沒能回到蠹星之前,一只黑發粉耳朵的小狐人從繭里爬了出來,小小的孩童珠圓玉潤,但卻因為找不到合適的能量吃而愈發消瘦。
但小狐貍確實什么都吃,祂的兄長們帶來的零食飲料甚至是富含能量的礦石祂都很珍惜的嘗了一小口之后收藏了起來。
甚至,因為過度饑餓而虛弱的小家伙還會努力的用自己的小短手撫摸父親和兄長們的面頰安慰祂們。
直到,一直在外帶領蟲群軍團征戰的雙生子帶回了巡獵星神嵐的光矢碎片,小小的狐人抱著那塊碎片又啃又舔,祂終于吃飽了。
但巡獵實在是太能跑了,蟲母只好尋找被豐饒孽物入侵的星球,等待著光矢襲來,好讓祂尋著方向一路找過去。
「父親,我們已經在這個黑漆漆的地方飛了好久了,這到底是要去哪啊?好像想回家哦,好像很久都沒見到哥哥們了,狐貍我好傷心哦。」
蟲母沒有立即回答,已經是祂跑空的第十九次了,不知道嵐究竟是以何種速度在寰宇中奔跑的,繁育星神除了碰運氣之外根本就沒有追上巡獵的可能性。
蟲母摸了摸懷里小家伙的耳朵:「沒事,下一次父親一定能追到祂,再等等,你就能吃飽了。」
「好哦~」
米蒂洛打了個小小的哈欠,趴在父親溫暖的懷抱里,祂知道,為了能讓祂成功長大,父親和哥哥們都在努力著,所以祂也要努力好好撐下去。
但是,真的好餓哦~
米蒂洛作為在饑餓中成長起來的孩子雖然會缺乏安全感,但來自父親和哥哥們的愛填補了這一點。
至于那個能讓他吃飽的監護人,那應該算是祂的奶娘兼狐生導師吧,也是祂很尊敬的偉大存在呢。
狐人笑瞇瞇的晃動著自己粉色的大尾巴,為了仙舟聯盟的未來,羅浮的孩子們就多努努力吧:“所以,彥卿,符玄,來做卷子吧。”
“五十年太卜三十年將軍,百年驍衛六十年劍首,不做完不許停筆哦~”
“快點吧,狐貍我給你們計時,三——,一!”
符玄面露難色,激動的心可壓不住顫抖的手,她拿起筆,她還得去接應抓到了卡芙卡的無名客們,留給她的時間可不多了
而彥卿飆著眼淚,趴在半尺來高的卷子上奮筆疾書,將軍,救救,彥卿要噶了,玉弓大人放過我吧,我再也不想算一邊給將軍倒茶一邊添水的問題了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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