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是靈魂與星辰的私語,是生命長河中緩緩落下的帷幕,生命的逝去就像一顆流星劃過夜空,短暫而耀眼。
“你做不到。”黃泉已經意識到了周圍幾個人的不對,但她并沒有解決這種境況的方法,只得用觀察到的事實反駁砂金的話。
但砂金已經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無論如何,這個計劃都得繼續下去:“我當然能做到,不過是又一場dubo而已。”
“我從茨岡尼亞的荒漠走來,為了六十枚赤銅幣,人們在我身上烙下印記,為我帶上枷鎖,將我送上刑架,埋入黃沙……”
砂金低低的重復著自己的過往,就像是欲揚先抑的詩朗誦一樣。
“可太陽殺不死我,流沙反將我送向學會和公司的懷抱。”
“記住,我不是偶然贏了一次,我從來沒有輸過。”
在真正面臨死亡前,砂金的傾訴欲格外強烈,他已經懷揣著迷茫在寰宇中孤單了很久很久,即使有著上司的賞識和同事間堅不可摧的友誼,向往死亡的小鳥依舊是孤苦伶仃的。
沒有人懂得他對公平的堅持,沒有人理解他不愿把下屬當成籌碼的底線,沒有人發現每一次賭局他藏在身后或者賭桌下的手微微發顫。
明明一路行來他已滿身傷痕,但他依舊向外展示著華麗的羽毛,似乎在告訴那些把他當做獵物的人,他有很高的價值。
“給各位分享一則諺語吧:睡眠是死亡的預演。”
這是砂金給星穹列車全員的忠告,也是他給自己的答案。
“生命因何而沉睡?因為我們尚未準備好迎接死亡。”
砂金語間帶著一點失落,但更多的是他的迷茫和自毀,就好像他的人生已經破破爛爛,無藥可救。
“每一夜的入夢與赴死無異,正如此刻的你我,心懷死志,躲入睡鄉。”
“而死亡…”砂金停頓了一下,他突然發現了自己語中對死亡的期待,但這不是在意自己個人情緒的時候,“也將應我們的夢囈前來。”
“朋友們,游戲已經開始了。你們無法拒絕——沒有理由,也沒有余地。”
隨著砂金的話音落盡,中央舞臺的燈光一瞬間只剩下了夾雜著雪花點的大屏幕和眾人手中發出亮光的武器,以及消散于眾人眼周的熒藍色光斑。
“骰子已經擲下,”砂金俯瞰著舞臺中央的無名客們和黃泉,當然他也看到了那只一直隱藏在陰影中的隱夜鶇,“各位,準備好開牌了嘛?”
大屏幕突然亮起,映出砂金的臉,他低著頭,用帽子擋住自己,在無名客們的角度,根本看不到他輕輕吸了一口氣,就像是在告訴自己:砂金,你已毫無退路。
“筑城者的劣石,”砂金無法抑制自己的笑聲,此刻,他由衷的希望,自己押下的籌碼可以在他的語刺激下進行一點小小的自我提升,因為存護的命途實在是沒有什么攻擊力,“一文不值。”
十二面骰子帶著動聽又清脆的撞擊聲滾了過來,剛剛好三顆骰子都停在了畫著鏤空黑桃的那一面,幸運在我,而命運卻讓死亡的長矛指向我。
“我來押注,”
“我來博弈,”
“我來贏取,”
“我任命運撥轉輪盤,孤注一擲,遍歷死地而后生,”
“一切獻給——琥珀王!”
隨著大屏幕閃爍,刺眼的金光隨著砂金胸口處的能量釋放在無名客們面前炸開來,在此之前,所有人都看到了砂金手中帶著裂紋的基石。
「他竟然又沒用蟲膠。」一個身著血紅色風衣的人走過來幫助雙手都纏滿了蛛絲的畢亞斯按下了暫停鍵,屏幕上的錄像定格在砂金和無名客們展開戰斗的那一秒。
「要相信我的眼光啊大哥,」畢亞斯伸展手指,只要輕微的顫動,現在已經掌控在手的局面就可能出現變化,這是祂們無論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每一次,這只埃維金幼崽都會選擇擁抱死亡,他的存在,就是茨岡尼亞的奇跡啊。」
「大哥,你那個純美騎士呢?」辛格瑞達左看右看都沒有發現一直陪伴在哈尼雅身邊的紅發騎士,祂也想試試用順滑的長發編辮子。
「入夢了,」哈尼雅嘆了口氣,就像是放下了什么一樣,祂走過來坐在畢亞斯身邊,手上拿著的酒杯里盛滿了金光閃閃的誕生之喜,「眾生安眠,既然終有一天我要跟他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