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聊嘛。”
“劉敏頭上那塊皮膚呢?”
“我收藏著的,那是第一塊,值得留念。我打算做出一件我最滿意的衣服后,把那一塊縫在胸口上,做成徽章,這個想法不錯吧?”
“確實很不錯,帶我去看看你的徽章。”
“我知道了,我知道你為什么要一個人來了。你害怕j區的人為了掩蓋自己二十一年前的錯誤,抓住我后會把劉敏皮膚這個證據掩蓋起來,對吧?嗯,是他們的作風。多年前他們就是這樣做的,我可太清楚了。”
“我做事喜歡有始有終,我答應了謝偉民的爸爸,就總要有個交代。你最后想怎么樣我不管,但我得看到我要找的東西。”
“跟我來。”他拉開抽屜拿出手電筒,起身往外面走,“我帶你去看我的工作室。”
“工作室?”
“對呀。”他笑著說,“裁縫工作室。”
我跟在他身后,整個診所都很黑,只有他手里的光柱在胡亂抖動。他把我帶到一排座椅前,平時有人輸液就是坐在這邊。他把椅子拉開,蹲在提上摸索著,然后只見他輕輕一拉,地上出現一個洞。
“在下面。”
“你帶路。”我看著黑漆漆的洞口,里面傳出來的味道十分可疑。
余齊善倒也沒有想要害我的跡象,他拿起電筒就跳了下去,我也趕緊跟上。地下是一個僅容得下一人寬的走廊,大概走了十來步,前面豁然開朗。余齊善把燈打開,我覺得有些刺眼,等我眼睛適應光線后才發現這里的環境看上去很熟悉。整個房間很空曠,正中間是一個不銹鋼的大桌子,四周的墻壁擺放著停尸房里常見的那種冰柜。
難怪他平時不用拋尸。
“我見過這里。”我說,“對,你用呂承岳的微信在群里發的照片就是這,但我沒看到縫紉機。”
“不著急。”他走近冰柜一個一個地接連則把門打開,一具具完整的或者破損嚴重的尸體不斷地刷新我的眼睛。
“夠壯觀吧?”
“你有這么多地方,為什么還要拋尸?”
“我的衣服快做好了,總得有人過來看呀。”他說,“最近我日夜趕工,覺得最新的這一件是目前來說最棒的,當然我覺得我還可以再精進一番,所以如果你沒有抓到我,我用小卓的身份隱藏起來,還能再做很久。”
“你的意思是,你本來是打算自首的?”
“談不上自首,但我想有人來抓住我,看到我的作品。”
“作品在哪?”我捏著鼻子,這里的味道實在難聞。“不得不說這么多尸體堆在這里也算是一道奇觀了。”
余齊善沒說話,他帶著我繼續往前走,在冰柜盡頭的墻壁上還有一個小門,進去就是一間比外面空間小一些的工作室。他打開燈,昏黃的燈光照亮屋子,我這才看到屋子里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模特,他們的身上要么穿著奇丑無比的人皮衣服,要么肩膀上搭著幾塊沒處理好的皮膚。我被嚇得連連后退,余齊善一把拉住我。
“你還沒看徽章呢,可不能走了。”
我把手伸進褲兜里,讓手機開啟錄音功能,我預感接下來的話是幫謝偉民和許嘉脫罪的絕佳證據。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