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刑警隊發現還早,我先回橡樹酒吧報平安,妙看到我的樣子起初有些不敢認,后來她確定我是被j區刑警打的之后,更加堅信當年的謝偉民和許嘉是被屈打成招。
“雞蛋都不夠用了。”她說,“眼眶都沒好,臉又腫了。”
“不管了,就這樣吧。”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我要喝酒。”
“怎么感覺你被打之后還更開心了?怎么?那邊要給你賠錢?”
“賠個屁,不過說真的,我也理虧,畢竟我在他們轄區裝警察也不是一兩次了,真追究的話,我可能還出不來,就這樣吧。”
“傷成這樣能喝酒嗎?”她端著酒走過來,“你要不過陣子再喝。”
“我以前沒太在意這些。”
“我還記得呢,但現在是現在,算了。”妙又把酒端走。
“你可別跟我說倒出來的酒你又倒回去賣啊?被抓到罰死你。”
“也對。”她想了想,自己把酒一口氣喝下去,“我自己喝就沒問題。”
我想起第一次和妙見面,那時候我還沒辭職,經常利用工作之便抓一些關于父親案件的嫌疑人私自審訊。有一天抓到個刺頭,不僅不配合,還非常具有攻擊性。在廢棄廠房里一個沒注意讓他把扎帶給崩斷了。我倆在那大打出手,誰也不服誰,最后居然還讓他給跑了。
那時候道上的人基本上被我抓了個遍,大家也都知道我的情況,見著我都躲著走,這個刺頭經過這次之后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我至今也沒在嚴嶺市再看到他。因為我干這事兒都是秘密進行,身上的傷又特別明顯是打架斗毆造成的,我也就沒去醫院,回到家發現酒也喝完了,不得已只能來酒吧。
進橡樹酒吧之前,我還以為這里會很熱鬧,結果沒想到空無一人,妙在吧臺里看書,見到一個渾身是傷的人進來,立馬打電話報了警。我說我就是警察,給她看警官證,她都不信。110來查驗過我的身份后她才放下戒心,開始賣酒給我。
因為臉上的傷很明顯,所以那天之后我請了一周的假。每天都泡在橡樹酒吧喝酒,時間長了,也就和妙熟絡起來。
此時此刻和那天的情景特別像,只是我的身份早就變了。
妙喝酒會上臉,像高原紅一般。我正打算夸她,就進來一個人,我定睛一看,居然是小李。
“你怎么找到這的?”
“我去找老胡,老胡跟我說你肯定在這里。”
我給妙介紹,說這是j區刑警隊的小李。妙一聽就沒好臉色,翻著白眼回吧臺了。
“有什么事嗎?”
“別這么警覺嘛。”他有些不好意思,“能坐嗎?”
我沒回答,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坐在我對面。
“今天的事實在對不起。”小李說。
“你代表官方還是你自己?”
“我自己。”
“那沒必要說對不起。”
“他們可不會派人來道歉。”
“隊里的一貫作風,這我明白。”
“我給你樣東西。”他從兜里拿出一個u盤給我,“今天審訊你的錄像。”
“老鐘不是說要刪嗎?”
“你們幾個吵架的時候,我趁機去拷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