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法醫并沒有在劉敏體內發現精液,再加上老胡所說,劉敏的陰道連充血都沒有,那所謂的性侵痕跡,會不會是仇人扔下的煙霧彈,來干擾調查方向的?
即使老胡所聽到的版本不實,嫌疑人在極端緊張情況下性侵了劉敏,卻沒有留下精液,難道連一點體液都沒留下嗎?如果有,是不是被刪掉了?
所以現在擺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很難抉擇的岔路口,是調查仇殺方向,還是從流竄作案的方向著手?那份法醫筆記很重要,我只有一個人單打獨斗,如果選錯方向,對調查來說是非常致命的。
我捂著鼻子打開衣柜,里面居然還留有一些劉敏的私人衣物,灰塵和霉斑讓這些布料的手感變得十分惡心,我拿起一件胸罩,后面的勾型鐵絲和現場的一模一樣,看來劉敏穿的內衣款式比較統一。
矛盾的點又出現了,仇殺為什么要帶走死者的內衣呢?還是說這個仇人有不同尋常的愛好?流竄作案人員也不會帶走被害者的衣物作為紀念,他們一般求財,劫色都是順便,帶走紀念物比較危險,這和他們的作案邏輯也是不符合的。
難道是我把問題想的太復雜嗎?以前還在刑警隊上班時,領導有批評過我,說我的優點和缺點一樣,就是想法過于多,容易把自己繞進去。有些時候這些想法對破案有所幫助,有些時候則會讓我陷入困境,算是雙刃劍。
因為大部分時候,現實發生的事情沒有那么多邏輯和道理可講,想得太多反而不利于偵破進度。我卻不太喜歡他們把偵破進度當做很重要的考核指標,尤其是在時間緊任務重的情況下,很容易抓錯人。
主臥里已經沒有什么可以查的,我又來到次臥,這是兒童房,錢昊留了一些書沒帶走,我隨便翻看幾本,發現沒帶走的都是劉敏送給他的,書的扉頁上都留有“媽媽贈”的字樣。看來父子二人極力想要逃避劉敏死亡這一現實,想重新開啟生活。
廚房也空蕩蕩的,一只破碗放在灶臺上,陽光透過抽油煙機的縫隙照在缺口上,有些刺眼,原本這一家人會在這里度過無數個這樣平凡的下午,如今卻像這只殘破的碗一樣。
準備走時,陽臺有動靜,我緊張地慢慢走過去,發現只是兩只鳥在一堆雜物上打架,陽臺的封窗有一個大缺口,早已無法抵御小動物的入侵,鳥糞和昆蟲的尸體堆積在地上,味道非常難聞,我轉身想走,卻發現陽臺落滿灰塵的白墻上掛著的小鏡子有異樣。
起初我以為那是有人惡作劇在鏡面上的灰塵作畫,走近再看發現圖案是用紅色的液體畫的,呈暗紅色,這時我才看清那是一顆小小的,倒置的五角星。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