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我喝一杯?”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起。
我抬頭,發現是孫笑笑。
雖然現在是上午,但我已經在橡樹酒吧喝到微醺,說不上來我現在的大腦屬于工作還是發呆的狀態,我沒有嚴格區分,只是陷在沙發里,大腦放空后能強行擠進來的想法和畫面,我也不再驅逐它們,而是任由它們自己排列組合。
“好說。”我抬頭看向吧臺,妙沒在。
她下午總會消失那么一陣子,跟誰都不打招呼。新招的服務生只在下午上班,幫酒吧度過晚高峰。
我自己去吧臺給孫笑笑倒威士忌,害怕她平時精釀喝得比較多,不習慣純飲,我又往威士忌里加一些蘇打水。
她道謝后大喝一口,認真地看著我,像是要下定某種決心。
沒多久她開口說:“查到哪一步了?”
“我們才分開沒多久,你就改變態度,會不會太快?”我問。
“主要是我不太放心,我的老公很愛我,對我也很好,我不想破壞這段關系。”
“讓他知道你曾經和女人交往過會影響你們的婚姻嗎?”
“不好說,他是一個很傳統的人。”
“那一個傳統的人要是知道你半夜去別的男人家敲門,打擊會不會更大一點?”
“你什么意思?”
“就是隨口一問。”
“證據?”
“在路上。”我掏出手機給她看我目前已經有的監控的視頻“這不就是你?開門的是宋學淼,你裝成他來撬我家的門,有什么企圖?”
“就像我說的,我不想你繼續查。”
“誰告訴你我在查這個事?”
我突然想到,第一次門被撬時,我和宋學淼沒有打過交道,那時候孫笑笑就敢來我家挑釁,說明她很有可能一開始就知道我不是警察。
那我的推理就有問題,她還有其他的消息來源。
她這么關注宋瑜的事情,肯定有更深層次的原因,而不是我想的那樣,她只是一個參與或者見證者。
“我有我的渠道。”她學我昨晚對她說的話。
“你不說我也能查出來。”
“我覺得沒這個可能性。”
“陳友跟你說的?”
她愣在那里,嘴里叼著的煙一直沒有點燃。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犯罪嫌疑人,”我笑了,“有什么事在我這說出來比較好,別等我找人來把你拷回去,刑警隊里可沒人給你調酒。”
“是陳友說的,你怎么知道?他告訴你了?這個嘴上不把門的家伙。”
“他沒有說,他甚至說沒見過你。但你說我不可能查出來,我猜你應該是覺得死人的嘴巴最能保守秘密。”
“……”
“陳友跟你怎么認識的?”
“還能怎么認識,就是他持續糾纏宋瑜,被我發現了,我找他聊過幾次,他就沒再來過糾纏過,后來我們偶爾能發現他在暗處跟蹤,但也沒再制止了,我終究是個女人,把他逼急了吃虧的還是我。”
“陳友為什么要跟你說我在查宋瑜的案子?”
“他委托你的當晚就來精釀酒吧,他說他找到一個非常厲害的偵探,以前當過警察,一定會查清楚宋瑜為什么會死。他知道宋瑜自殺那天我提過分手,所以一直覺得我有問題。”
“這么重要的消息他居然沒有告訴我。”
“他精神不正常。”
“不聊他了,說說吧,為什么穿宋學淼的衣服來撬門?”
“那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