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監控視頻?”
“就是派出所拿到的宋學淼跑到我家去開鎖的視頻。”
“你看那個干什么?”一聽又要去跟派出所打交道,他就很為難。
“想確認一下,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宋學淼不像是能殺人的。”
“你會不會太多疑了?”
“相信我,朋友,在查案這件事上,多疑是一點壞處也沒有的。”
臨走時老胡告訴我拿視頻的事情不一定能行,陳友剛死,家屬還在刑警隊鬧,說是不滿意調查結果,其實就是覺得陳友的死,我脫不了干系,刑警隊就這么把我放了,他們覺得有黑幕。這時候再幫我做事有點太囂張了,需要暫緩。
我表示理解,反正這個事也不是很著急。委托人自殺,嫌疑人又碰不得,太著急反而要壞事。
“反正我每天有其他事情可以忙。”我說,“沒必要陷在一個案子里。”
“忙著酗酒嗎?”老胡見我還在喝,他收回步伐,“少喝點,對肝不好。”
我當然知道酒不是好東西,但沒有酒,清醒的人生會變得蒼白,甚至恐怖。凡事都有代價,逃避現實的代價是什么,我早就想得很清楚。
妙在我喝得即將不省人事的時候過來扶我,我瞇著眼睛看她,她很漂亮,一頭利落的短發,從背面看像個假小子,可她的五官又是那么精致。
“哇,你很好看。”我說。
“你喝出幻覺了?”
“沒有,只是……好像最近太忙,都沒有好好看過你。”
“我們基本每天都見面,除非你心血來潮去別的酒吧喝酒。”
“前陣子去過兩次精釀酒吧,不好喝。”
“嚯,你還真去啊。”
她扶不動我,只好坐在我身邊,像貓一樣蜷在沙發上。
“案子有進展嗎?”她問,“陳友死了,這事兒還接著查?”
“我可不是為了他的委托,再說他錢都沒給夠呢。我只是見不得這個世界上還有這么離譜的事情,一個女人,讀了那么多年的書,卻完全無法左右自己的人生,這太荒唐了,我有時候很恍惚,像是回到舊社會似的。”
“在目前這個社會體系下,總會有封建余孽作妖的嘛。”
“我有的是時間和這些妖孽周旋,不過……”我掙扎著站起來,“我還是得先回家睡覺,我好累啊。”
臨走時我俯下身子親了一口蜷在沙發上的妙,我很想她,雖然她就躺在那,可我覺得她很遠。
有時候我覺得所有人都離我很遠。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