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摩的地方夜里違規上路的也不少啊,總之單純一點吧,至少比刑事案件單純。”
菜過了很久才上,她一樣嘗了一點,表示很滿意。
“可惜你調走了,我也看不到以前的卷宗了對吧。”
“沒事,我男朋友還在那邊,調個卷宗的事兒。”
“什么時候能拿到?”
“很急嗎?”她問。
“有點。”
“那再加點菜,我也喝兩杯,正好讓我男朋友來開車送我。”
閻婉清的男友速度倒是快,第二杯酒才喝到一半,他就風塵仆仆地走進來,看見是我坐在店里他有些意外。
我也有些意外,我跟他之前還打過一些交道。有一次轄區內有起車禍很奇怪,本來交警隊要結案了,他覺得有疑點不能結,給我們打電話讓刑警隊派人去看,那天正好我值夜班。
我和老胡大半夜的又是去現場勘察,又是去交警隊驗尸,這小伙子一直跟著我們。后來查出來果然車禍有問題,是死者的丈夫為了騙保人為制造的。
那次我就對他有很深的印象,有幾次隊里差人我還提議過把他要過來,但他都沒同意。
“路老師好久不見啊。”他也記得我,“怎么是你要看卷宗?”
“小……周,對吧?查點陳年舊事。”
小周有些不高興。
“我還以為是你要看,給他看會不會……”
“哎呀你廢什么話。”閻婉清嘴里的東西還沒咽下去,“他又不是干什么壞事。”
我向他伸手,他記不情愿地把牛皮袋遞給我。
我說,“你們慢慢聊,我去旁邊看看就還回來。”
“不準拍照啊。”他們倆異口同聲。
我翻開卷宗,略過現場照片,直接看口供部分。
與陳友和媒體報道的不一樣,口供里陳友說的是,他撞見宋瑜出軌后,心情不好才喝了太多酒,巨大的打擊讓他覺得,酒后開車的刺激感與失控感能夠讓他暫時忘記現實的悲痛。
也就是說,他酒駕的時候可能并不知道宋瑜已經死了,按照熊媛媛的說法,我覺得陳友偏執有表演型人格,或許是后來他得知宋瑜死后,接受采訪的時候又變成了得知女友自殺后悲傷過度才醉酒。
那幾本上可以肯定,陳友找我調查宋瑜,是他對宋瑜近乎偏執的掌控欲,活著的時候不斷騷擾,死了之后也要搞清楚這個人為什么死。
甚至我懷疑,他很想搞清楚為什么宋瑜會選擇女人,而不是優秀的他。畢竟當年他也是成績優異,能力出眾的人,長相也不算差。
我把卷宗還回去,給這對情侶道了謝,然后去前臺買單。
“別,路老師。”小周說。
“說好了我請,你別客氣。”
“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還沒點菜呢,要不我點了再結?”
閻婉清在桌底下踢他,我裝沒看見。
應付完他倆,我徒步下山再坐地鐵到家已經十點多,我看到鏡子里自己極其憔悴,頭發亂糟糟的,胡子也很長,我給自己收拾一番后絲毫沒覺得疲倦。
我覺得自己還能再喝一點,于是出門往梧桐酒吧走去。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