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確定?你們所里查到他的。”
沒過一會,來了另外兩個民警,說有情況要找我了解一下。我就這樣被莫名其妙被帶進了審訊室。
“姓名。”警察問。
“這是什么意思?”我不解,“審我干什么?”
“問你姓名。”
“我錄過口供你們不是知道嗎?”
“你又不是沒干過警察,少給我裝蒜,我問你姓名!”
“路巖。”
“年齡。”
“26。”
“你今天去找宋學淼干什么?”
平時都是我審別人,今天突然輪到我坐在被審訊的位置上,還真有點不習慣。
“他撬我家房門,把我家翻得亂七八糟,我當然要問他為什么這么做。”
“監控我們帶回來了,你又看不到,怎么知道是他撬的門?而且還比我們的人先知道?”
我一時語塞,這個我還真不好解釋。我總不能說我聞著味兒去的,也不能說我在查宋瑜的案子,本來就是想過去問問情況,結果問道他身上的味道和我家里遺留的味道一樣,所以確定是他撬的門。
換位思考一下,我要是審訊人,嫌疑人跟我這么說,要不是紀律不允許,我高低得給他兩拳。
此時我意識到一個問題,宋學淼被捕是因為撬我家門,但我又沒掉東西。他這種最多算入室行竊未遂。根據他的工作履歷,這個入室行竊未遂可能都不一定能成立,他可以說自己有特殊癖好,也可以說和我有過節。
也就是說,他干這事完全可以不扯到宋瑜那個案子上去。
我現在反而被動了。
“發什么呆?我問你話呢!”警察猛地拍桌子,驚醒了我。
“我有我的辦法,你們也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
“掌握線索為什么不上報?”
“我看貴重的東西也沒丟,就不想把事情搞復雜。”
“事情已經搞復雜了,你是不是跟他說你是刑警?冒充國家公務人員,尤其是冒充警察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沒有啊?”我吃驚道,“我什么時候跟他說我是刑警了?我都辭職好幾年了,這我怎么可能……”
“他說你給他看了你的警官證。”
“那更扯了,他的話你們信?他還說沒去過我家呢,你們信嗎?”
“這不是一回事。”
“我拿盒煙出來問他抽不抽,他居然這樣栽贓我,人品很有問題,警察同志,你們要嚴查這小子,半夜進我家什么都不拿,不知道是不是變態還是有什么亂七八糟的癖好。”
“搜他身。”
另外兩名警察過來摸我兜,摸來摸去就找到兩盒煙,一個zippo打火機。
“我說吧,我怎么可能有警官證,他怎么不說我有槍?”我不服氣地說。
審訊我的警察們耳語了一陣子,出去了兩個,就剩一個一直跟我對話的警察。
“以前都是系統里的,誰不知道誰啊?我勸你不要做得太過火了,李剛是你大學同學,他也脫不了干系。”
“這都什么跟什么?跟李剛有什么關系?”
“他給你看過監控嗎?”
“沒有,他怎么可能干這種犯紀律的事?”
沒一會兒又進來一個警察,給我們放了一段監控,就是我找宋學淼時大樓里監控拍到的。
好在比較模糊,我拿證的姿勢也不是很正式,其實看不太出來是什么。
“你看,我真是要跟他發煙,他不抽我就收起來了。”
“那你怎么不順便點一根?”
“我身后有個禁煙標志,我后來才看到,就沒抽。”
“……”
他們研究半天監控,發現確實也無法有個定論,加上我身上沒有罪證,一時也有些迷茫。
“他就是亂說的,所以他說話你們一個字都不能信,知道嗎?自己做了虧心事還要污蔑我。”
“他已經取保候審了。”警察說,“這個事我們還會查,你不能再去找他了,知道沒有?”
“這……”
“這什么這?這是在保護你,不是害你。東西拿上滾蛋,那誰,把李剛叫我辦公室去。”
我悻悻地離開審訊室,途中遇到李剛,我和他四目對視,我從他的眼神里看得出來,要不是法治社會,他想咬死我。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