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從琰喜怒無常,不好相與,蕭從璋卻平易親人,溫和謙遜,像慕云瀾這樣腦子笨卻又貪慕虛榮的,的確會生出這種妄念。
只不過,她自己被啃得骨頭都不剩就算了,千萬別拖慕家下水。
這時,水榭那邊忽然傳來一陣騷動。
隱約有杯盞落地的脆響,夾雜著傅崢壓抑著怒氣的低斥:“沒長眼嗎?!”
慕云枝心頭一跳,以為是雪青失手了。
她連忙看過去,只見傅崢站起身,月白錦袍的下擺濕了一片,尤其是腰間那個香囊,此刻浸滿了酒液。
傅崢摘下香囊,本欲丟在桌上,想起方才秦王殿下還夸過這香囊,一時便又握回了手中。
然而下一刻,手肘處被撞了一下,傅崢沒留意,香囊便落入了地上的一片臟污里。
而傅崢身側,蕭從琰的侍衛林松抱臂站著,語氣沒什么誠意:“對不住傅大人,屬下腳滑。”
傅崢臉色鐵青,可一看那人是秦王近衛,那火氣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擠出一個笑:“無妨,不過一個香囊”
“林松,賠傅大人一個。”蕭從琰的聲音懶洋洋響起。
“不必不必!”傅崢忙擺手,“殿下折煞下官了,不過是個小物件”
“小物件?”蕭從琰打斷他,語氣聽不出情緒,“本王還以為,既然是夫人做繡,該是情深意重之物。”
傅崢干笑兩聲:“內子手拙,讓殿下見笑了。”
“確實拙。”蕭從琰慢條斯理地說,“針腳亂,配色俗,繡工還不如宮里三等繡娘。”
隱約的話傳過來,女眷席上幾位夫人臉色都變了變。
這話說得也太刻薄了,秦王殿下還真是一如既往的陰晴不定。
一時間,看慕云枝的眼神都透著同情,也是倒霉,撞上了秦王殿下的毒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