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緩緩攤開右手,一個粗糙的火褶子靜靜躺在掌心,還殘留著一絲硫磺的味道。
“什么祖宗庇佑?看著子孫作惡,看著無辜者受辱,這樣的祖宗,這樣的祠堂”慕云枝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不如一把火燒了干凈。”
方才放火燒祠堂時,她險些忍不住,想一把火燒了傅家,與這些畜生同歸于盡!
可她不能,她不能讓這些人死得如此輕松,前世他們讓她嘗盡錐心刺骨的痛,那么此生,她也必定要讓他們也都嘗一嘗!
回到屋里,如霜替她解下斗篷,隨后才道:“姑娘,日后這種事,您交給我去做就行,何必自己親自動手。”
慕云枝知道她忠心,也是真的怕她會遇上危險。
“好如霜,你就別念叨了,就這一次,下不為例。”她說著,扯住如霜地胳膊晃了晃,似在撒嬌。
如霜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夜深了,姑娘快睡吧。”
另一邊,如月已經將床榻鋪好了。
慕云枝換了寢衣,坐到床邊,摸了摸藏在枕下的匕首,這才躺了下去。
這一夜,伴著鎮遠將軍府里嘈雜的救火聲,慕云枝難得睡了個好覺。
傅家上下查了一整夜,最后得出的結論,是傅宏拉著丫鬟茍且,不慎踢倒了油燈,這才起得火。
畢竟,誰也想不到,柔弱的慕云枝,會有膽子放火燒祠堂。
次日,慕云枝醒得有些遲,賴了好一會兒,才醒了困起身。
剛起來沒一會兒,如霜便悄步進來,低聲道:“姑娘,彩珠已經送出城了,按您的吩咐,給了些銀錢,讓她往南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