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母親不明白?紀公公可從來沒說過,只要傅家將我送過去,就會替夫君脫罪。是你們自己上趕著,以為把我舍出去,就能高枕無憂。”
此話一出,傅老夫人跟李氏面面相覷,在彼此眼中看到了驚疑。
紀安確實未明,會幫傅家渡過此關。
這沒了根的東西,就是奸滑。
慕云枝欣賞了一會兒她們的神色,這才幽幽道:“沒了我,夫君是何下場,還未可知呢?”
李氏幾乎像吃了屎一樣難受。
慕云枝這小賤人被個太監沾身一夜還不夠,還要將軍府捏著鼻子看她與人暗通款曲?
傅老夫人氣得手都抖了,她惡狠狠地瞪著慕云枝:“那是你的夫君,你救他是應該的!他若有什么不好,你也休想獨善其身。”
“那就得看祖母跟母親,如何待我了。”慕云枝勾唇笑了一下,看向李氏身邊的丫鬟春燕。
“我渴了,給我去倒杯茶。”
春燕沒動,看慕云枝的眼神里明晃晃地全是輕蔑。
她是程嬤嬤的孫女,李氏身邊的一等大丫鬟,何時輪到旁人來使喚她了。
“母親,我不會連個下人都使喚不了吧。既如此,夫君的事”
李氏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示意春燕上茶。
等崢兒的事平息了,她就收拾了慕氏,她有的是手段讓這小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春燕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端了茶過來,很不耐煩地遞到慕云枝手邊。
慕云枝接過來,兜頭砸在了春燕臉上。
滾燙的茶水潑在她臉上,頓時紅了一大片,春燕慘叫了一聲。
然而下一刻,慕云枝拔下頭上的發簪,狠狠刺入她的掌心。她用了十成力,幾乎將春燕的手掌刺穿了,痛得她當即滿地打滾。
“春燕!”一旁的程嬤嬤反應過來,幾乎是撲過去抱住了春燕,見她臉上起了泡,手上全是血,頓時惡狠狠地瞪向慕云枝。
“少夫人,你好惡毒!我女兒何時得罪你了,你要這么折磨她!”
慕云枝卻笑了,“昨日那盞下了藥的茶,是她端給我的。”
春燕掙扎著坐起身,眼中含恨,“奴婢也是奉了老夫人跟夫人的命令,少夫人憑什么作賤我?”
“作賤你又怎么了?一個奴才,我就是要了你的命,誰還能說半個不字?”
前世,春燕爬了傅崢的床,成功有孕后就來她的面前羞辱她。
說她是個被太監玩了的爛貨,要是換作她,早就一根繩子吊死了。
慕云枝曾有過逃走的機會,卻被春燕發現,給老夫人通風報信,也是在那之后,她被送到了齊王府。
傅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混賬,這里何時輪得到你放肆!”
慕云枝故作驚訝道:“祖母您怎么手抖成這樣,莫不是年紀大了,要中風了?”
傅老夫人本就氣得不行,聽了這話,越發火冒三丈,剛想怒斥慕云枝,忽然頭暈眼花,眼冒金星。
傅老夫人早年貧苦,發跡后便舍不得虧了自己的嘴,幾十年如一日的大魚大肉,早就吃壞了身子。
慕云枝隨便刺激兩句,便肝火過旺。
“看來是被我猜中了,還不快去請大夫,遲了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