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寒刃映雪·龍刀初鳴
玄鐵劍與玄鐵鞭相擊的瞬間,孤鴻子指節泛起青白——謝遜這柄兵刃竟與屠龍刀同出一源,雖無龍紋淬養,玄鐵沉勁卻半點不輸,剛猛內勁順著劍脊涌來,震得他經脈微微發麻。但他丹田中雙色光球早已因突破而轉速倍增,第十五重陰陽歸元勁如活泉般流轉雙臂,金藍真氣纏上劍刃時驟然分流,不與謝遜的剛勁硬抗,反倒順著鐵鞭弧度反向牽引,竟想將這股毀天滅地的力道導偏。
“峨眉小子倒懂卸力巧勁!”謝遜眼盲心明,聽鐵鞭上傳來的力道忽變,頓時冷哼。他手腕猛地一振,鐵鞭瞬間繃直如槍,鞭尖帶著裂風銳響刺向孤鴻子心口——這是他糅合“瘋魔杖法”與“七傷拳”內勁的絕殺,剛中藏詭,與平日大開大合的路數截然不同。孤鴻子早從藏經閣記載中見過謝遜武功特性,玄鐵劍斜撩時故意留了三分力,劍脊精準磕在鐵鞭中段,金藍真氣借勢反彈,竟將謝遜的內勁逼得滯澀了半分。
氣浪炸開的剎那,腳下冰層應聲裂出蛛網紋,積雪被卷得漫天飛舞。孤鴻子余光瞥見左側異動:殷天正三支烈焰羽箭雖被劍氣斬斷,火星卻落在冰縫枯枝上,青煙順著風向飄向玉衡等人藏身的冰棱后。他未及開口,清璃已將斷弦琴橫在肩頭,僅存的三根琴弦在她指尖震顫——這姑娘總比他先一步察覺隱患。只見清璃深吸一口氣,丹田陽髓勁與冰火島寒氣交融,彈出的琴音陡轉清冽,如冰珠落玉盤般穿透風雪,那道青煙剛觸到琴音便凝結成冰晶,簌簌落在雪地上碎成齏粉。
“峨眉琴功竟有冰封之效?”殷天正眼中閃過訝異,隨即左手揚動鐵鏈,鐵爪帶著尖嘯直抓清璃持琴的手腕,右手長弓再次拉滿,箭尖裹著更濃的圣火真氣,這次瞄準的竟是躲在冰棱后的周芷若。他深知周芷若身負九陰遺脈,當年滅絕師太能壓制明教,便與這丫頭體內的陰寒內力有關,今日若擒住她,不愁孤鴻子不束手就擒。
清璃不閃不避,右手食指在“商弦”上重重一按,淡藍色音刃破空時帶著霜氣,直斬鐵爪鐵鏈。鏈環剛與音刃接觸,表面便凝起薄冰,重量陡增之下,去勢頓時緩了半分。孤鴻子趁機低喝:“擾他聽覺!”清璃立刻會意,琴音陡然變得紊亂,時而尖銳如哨刺耳膜,時而低沉如雷震心脈,恰好卡在殷天正呼吸換氣的間隙。這明教鷹王雖非耳盲,卻也被這雜亂琴音擾得內息浮動,拉弓的手微微一顫,羽箭擦著周芷若發髻釘在冰棱上,火星濺起時,玉衡的長劍已遞到了他咽喉前。
“白眉鷹王也需對小姑娘下手?”玉衡左肩傷口滲血,淡青道袍染得暗紅,眼神卻依舊銳利如刀。她這一劍是“截手九式”中的“截喉劍”,當年滅絕師太憑此招斬殺三名明教香主,此刻由玉衡使出,少了幾分狠厲,多了幾分峨眉身法特有的靈動。殷天正急忙收弓格擋,弓臂與劍刃相撞時,他只覺一股柔中帶剛的內勁順著弓身傳來,震得他指節發麻——這女弟子的內功竟比他預想的深厚數倍。
玉衡借反作用力后滑兩步,雪地被她踏得濺起細碎冰粒。她深知殷天正“鷹爪功”剛猛霸道,不敢硬拼,只以“飄雪穿云掌”的身法周旋,掌風與劍招交織成青光屏障,將周芷若護得密不透風。周芷若攥著衣角的手雖仍發顫,卻沒再躲在人后,反而從懷中摸出峨眉秘制的“冰魄散”,悄悄捏在掌心——這是孤鴻子出發前讓她帶的,說關鍵時刻或能自保。
另一側,謝遜見殷天正被纏住,焦躁之下鐵鞭舞得更急。他突然棄鞭用拳,左拳帶著風雷之勢砸向孤鴻子胸口,拳風未到,孤鴻子已覺心口發悶——正是那傷人傷己的“七傷拳”。“謝遜!你竟還敢用此拳!”孤鴻子眼中閃過冷厲,“當年你為練拳傷及內腑,空見神僧舍命相護才保你性命,今日還想重蹈覆轍?”他玄鐵劍橫在身前,金藍真氣凝成屏障,同時左手并指如劍,點向謝遜“曲池穴”,正是峨眉點穴法中專門卸力的“分筋手”。
謝遜七傷拳本就需強行催動內力,被孤鴻子說中心事,內勁頓時滯澀。孤鴻子抓住破綻,玄鐵劍貼著鐵鞭滑過,劍刃幾乎擦著謝遜手腕掠過,雖未傷及皮肉,卻將他袖口割開一道長縫,寒風灌進去時,謝遜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好小子,竟能看穿老夫舊傷!”謝遜又驚又怒,他壓制七傷拳內損已有十余年,江湖中知曉此事的不過三五人,這孤鴻子竟一語道破。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內腑翻騰,鐵鞭突然變招,不再硬拼,反倒借著鞭長優勢繞著孤鴻子游走,耳尖微動,顯然在憑聽覺尋他破綻。
孤鴻子從容應對,玄鐵劍在他手中舉重若輕,金藍真氣隨著劍招流轉,將周身三尺護得水泄不通。他能清晰察覺,丹田中雙色光球在與謝遜剛勁碰撞時愈發凝練,龍氣護心的暖意順著經脈游走,不僅抵御了冰火島的酷寒,還能緩慢吸收空氣中的寒氣轉化為內力。腦海中系統提示音極淡:“龍氣同化度33%,七傷拳勁解析完成,可模擬基礎卸力法門”——他只當未聞,注意力全在謝遜那柄忽左忽右的鐵鞭上,這盲眼獅王的聽覺太過敏銳,稍有疏忽便會被偷襲。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雪地另一側,楊逍正用肩背悄悄蹭向鶴筆翁。他被點了啞穴,無法開口,卻用眼神示意鶴筆翁看向自己腰間——那里藏著半枚解開穴道的銀針。鶴筆翁躺在地上,眼中閃過掙扎:他深知楊逍陰險,若幫其解穴,自己遲早淪為爐鼎;可此刻被捆得動彈不得,若不合作,等孤鴻子騰出手來,第一個要收拾的便是他這玄冥老怪。
就在鶴筆翁猶豫的剎那,鹿杖客突然劇烈掙扎起來。他被捆在冰柱上,見二人眉來眼去,急得破口大罵:“鶴師弟莫信他!楊逍只想借你解穴奪令牌!”這聲怒喝雖虛弱,卻讓謝遜瞬間轉頭——他聽覺最敏,立刻捕捉到“令牌”二字,鐵鞭驟然轉向,竟不顧孤鴻子的劍招,直撲楊逍而去。
“謝遜你敢!”孤鴻子劍招陡變,金藍劍氣如流星趕月般射向謝遜后心。謝遜不得不回身格擋,玄鐵劍與鐵鞭再次相撞,氣浪將楊逍身邊的積雪掀得四散。而楊逍趁這間隙,突然用肩膀撞向鶴筆翁的手臂,鶴筆翁猝-->>不及防,手肘正碰在楊逍腰間,那枚青銅令牌“叮”地落在雪地上,濺起細碎冰粒。
這聲響立刻引來了第三人——一道黑影從冰棱后竄出,竟是名明教教徒,不知何時繞到側面,想奪令牌邀功。“找死!”玉衡眼疾手快,長劍帶著青光追去。她在雪地上踏雪無痕,劍招快得只剩殘影,那教徒剛抓起令牌,便被劍尖抵住后心,嚇得手一松,令牌掉在雪地上。
玉衡剛想彎腰去撿,身后突然襲來一股刺骨寒意。她無需回頭,僅憑內勁感應便知是鹿杖客——這老賊竟用內力掙斷了繩索,此刻右手食指黑氣暴漲,幻陰指直刺她后心。“師妹小心!”孤鴻子的聲音與一道金藍真氣同時抵達,鹿杖客不得不收招格擋,真氣相撞時,他只覺一股灼熱內勁順著手臂蔓延,瞬間化解了幻陰指的寒氣,還震得他后退三步,嘴角溢出黑血。
玉衡趁機將令牌收入懷中,回身時劍刃已架在鹿杖客脖頸上。她左肩傷口再次裂開,鮮血順著劍穗滴落雪地,卻眼神冷厲:“鹿杖客,你以為憑這點伎倆便能得手?”鹿杖客喘息著,眼中滿是絕望——他傷勢本就沉重,又失了鶴筆翁支援,此刻連還手之力都欠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