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魔劍余威·古道迷蹤
玄鐵劍的寒光與朝陽在半空撞出細碎的金點,孤鴻子盯著那道握著九陰魔劍的魔影,指節因握劍而微微泛白。魔氣凝聚的巨手正緩緩壓下,所過之處空氣都泛起焦糊味,地上的裂縫中不斷涌出幽藍霧氣,竟在廢墟上凝結成半透明的蠶蟲虛影。
“清璃,以‘鎮魂調’托住魔氣!”孤鴻子突然開口,聲音不高卻穿透魔影的嘶鳴,“玉衡姑娘,借你純陽真氣護住經脈,這魔影尚未完全成形,怕的是至陽至純之力。”
清璃咬著下唇抹去指尖血跡,焦尾琴橫在膝頭,指尖剛落琴弦便彈出一串急促的顫音。不同于先前凍凝魔氣的冰藍音波,此次琴音泛著淡淡的金光,如佛寺晨鐘般震蕩開來。那些蠶蟲虛影觸到琴音,瞬間化作縷縷青煙,魔影的巨手也遲滯了半分。玉衡立刻欺近孤鴻子身側,掌心“七”字印記貼在他后背,溫潤的真氣如溪流般涌入,與他體內的陰陽歸元勁交融成一團暖白光暈。
滅絕師太早已拔劍出鞘,倚天劍的寒芒沖天而起,竟在半空與魔影的劍影形成對峙:“當年郭大俠以降龍十八掌震退此劍,今日我峨眉倚天劍亦能斬魔!”她足尖一點躍上斷墻,劍勢如“佛光普照”般掃出,劍氣劈開層層魔氣,在魔影胸前劃出一道淺痕。
孤鴻子借著純陽真氣的推力縱身躍起,玄鐵劍直指魔影握劍的手腕。他能清晰感受到體內真氣的異動——陰陽歸元勁在接觸玉衡的純陽真氣后,竟自發運轉起來,將先前吸收的少量魔氣轉化為暗勁。劍刃未及魔影,便有一道黑白交織的氣勁先一步撞上巨手,發出“嘭”的悶響。魔影發出刺耳的嘶吼,巨手轟然碎裂,化作漫天魔氣四散開來。
“不對!”玉衡突然驚呼,掌心印記劇烈發燙,“這些魔氣在往裂縫里縮,像是在蓄力反撲!”
孤鴻子落地時順勢翻滾,避開一縷回彈的魔氣,玄鐵劍在地上劃出一道深痕。他盯著裂縫中涌動的霧氣,突然想起郭襄手札中記載的“魔氣歸墟”之象:“這魔影只是九陰魔劍的氣機顯化,真正的劍身還在地下。它在借我們的真氣淬煉本體,再斗下去只會助它脫困。”話音剛落,系統的提示音在腦海中輕響:“檢測到九陰魔氣異常活躍,建議暫避其鋒,待其氣機衰減后再作處置。”
滅絕師太聞雖有不甘,卻也知孤鴻子所非虛,倚天劍挽出一個劍花逼退近身魔氣:“那便先撤!峨眉弟子隨我清理戰場,收攏襄陽遺民!”她目光掃過廢墟,瞥見幾名幸存的丐幫弟子正扶著傷員蹣跚走來,便對玉衡揚聲道:“魯長老殉難之事,需告知丐幫余部。這打狗棒,還得你們暫代保管。”
玉衡握緊手中的碧綠木棒,棒身的銅環輕輕作響:“我會安排人聯絡丐幫分舵。只是昆侖路途遙遠,需盡快啟程,遲則恐生變數。”她看向清璃,見她臉色蒼白卻仍挺直脊背,便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玉瓶遞過:“這是武當的護心丹,能補你損耗的內力。”
清璃接過藥瓶卻未立刻服用,只是將焦尾琴背在身后,指尖在琴弦上輕輕一拂:“我還撐得住。倒是道長方才運功時,劍氣中似有陰陽二氣流轉,與尋常武學大不相同。”
孤鴻子正擦拭玄鐵劍上的魔氣痕跡,聞動作微頓:“此乃‘陰陽歸元勁’,是當年偶然得見道家典籍所悟。只是尚未大成,方才借玉衡姑娘的純陽真氣,才算勉強能轉化魔氣為己用。”他能清晰感覺到,經過方才與魔影的較量,體內的陰陽二氣運轉愈發流暢,先前困擾他的真氣滯澀之感竟消散了大半。
收拾妥當已是未時,峨眉弟子將元軍大營的糧草分給襄陽遺民,丐幫弟子則自發清理廢墟中的魔紋。孤鴻子站在斷墻之上,望著遠處連綿的群山,郭襄手札在掌心微微發燙。他翻到最后幾頁,只見上面畫著昆侖山脈的簡圖,旁注著“冰蠶洞外有寒玉壁,需以純陽火驅寒方能入內”的字樣,墨跡已然模糊,想來是郭襄晚年所書。
“師兄在看什么?”滅絕師太走了過來,倚天劍已歸入劍鞘,劍穗上的銀線沾了些塵土,“丐幫那邊說,近來有不少魔教妖人往昆侖方向去,似乎在接應什么人。”
“郭襄祖師的手札。”孤鴻子將手札遞過去,“上面記載了冰蠶洞的方位,還有破洞外寒障的法子。只是這‘純陽火’,除了九陽火種,恐怕還需我們內力相助。”他想起方才與玉衡真氣交融的情形,或許陰陽二氣與純陽真氣結合,便能生出更強的至陽之力。
滅絕師太接過手札細看,指尖劃過“寒玉壁”三字時眼神微動:“我師父風陵師太曾說,郭襄祖師年輕時曾入昆侖尋楊過兄,卻因寒障受阻。那時她便說,若有倚天劍與玄鐵劍合力,或可劈開寒障。”
“那正好。”玉衡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清璃緊隨其后,兩人都已換了干凈的衣衫,“我們備了四匹快馬,干糧和傷藥也已打包。丐幫弟子會留下處理后續,咱們即刻出發,五日之內可抵昆侖山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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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翻身上馬,沿著襄陽城外的古道疾馳而去。馬蹄踏過滿地碎石,卷起陣陣塵土,身后的古城廢墟漸漸遠去,唯有空中殘留的淡淡魔氣,昭示著方才的惡戰。清璃騎馬走在最外側,不時撥動琴弦,琴音化作無形的屏障,將沿途的魔氣余波擋在數尺之外。玉衡則時時留意掌心印記的動靜,每當印記微光閃爍,便會提醒眾人繞行魔氣濃郁之地。
行至暮色四合時,四人抵達一處廢棄的驛站。驛站的木門早已腐朽,院內雜草叢生,墻角結著厚厚的蛛網。孤鴻子翻身下馬,玄鐵劍在手中微微震顫:“這里有魔氣殘留,且頗為新鮮。”他撥開半人高的雜草,只見地面上有幾枚奇特的腳印,腳印邊緣泛著黑色,像是被魔氣侵蝕過。
“是魔教的‘踏雪無痕’步法。”滅絕師太拔出倚天劍,劍氣掃過蛛網,“看來有人剛離開不久。這步法我曾見過,是陰癸派的獨門功夫,當年紀曉芙……”她話說到一半突然頓住,眼神變得冰冷,“這些魔教妖人,走到哪里都留不得!”
孤鴻子按住她的劍鞘,目光掃過驛站的梁柱:“先看看他們有沒有留下線索。陰癸派與冰蠶洞淵源極深,或許能從這里查到他們的行蹤。”他推開驛站的破窗,一股腐霉味撲面而來,屋內的桌椅早已腐朽不堪,唯有墻角的石壁上刻著幾道暗紫色的魔紋,與襄陽大營的魔紋頗為相似。
清璃走進屋內,焦尾琴輕輕一彈,一道琴音落在魔紋上。魔紋瞬間亮起,卻在琴音的震蕩下漸漸黯淡:“這是‘傳訊魔紋’,能將此地的情形傳遞給其他妖人。方才有人在這里停留過,還發了訊息。”
“那正好。”孤鴻子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玉衡姑娘,借你純陽真氣一用。清璃,以琴音穩住魔紋,我要看看這訊息傳往何處。”他掌心貼在石壁上,陰陽歸元勁緩緩注入,玉衡立刻上前相助,純陽真氣順著他的手臂涌入,與陰陽二氣交融成金色的氣流。氣流沿著魔紋游走,魔紋上漸漸浮現出一幅模糊的地圖,地圖的終點處,赫然畫著一個冰蠶形狀的標記。
“是昆侖冰蠶洞的方位,只是比手札上的更詳細。”玉衡盯著地圖,“上面還標著‘血祭時辰:初七子時’,今日已是初三,看來他們要在初七做什么大事。”
“多半是為了喚醒九陰魔劍的本體。”滅絕師太冷哼一聲,“當年郭靖郭大俠就是在初七這日被此劍所傷,這些妖人倒是會選日子。”
孤鴻子收回真氣,魔紋瞬間黯淡下去:“不管他們要做什么,我們都得趕在初七之前抵達。今夜就在這里歇息,輪流守夜,以防妖人折返。”
夜色漸深,月光透過破窗灑在屋內,將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清璃靠在墻角調息,指尖仍不時輕叩琴弦,琴音低緩,如月光般柔和。玉衡坐在她身旁,掌心印記泛著淡淡的微光,時刻留意著周圍的動靜。滅絕師太閉目打坐,倚天劍橫在膝頭,劍穗偶爾隨風微動。孤鴻子則站在院中,玄鐵劍斜倚在肩頭,望著天上的殘月,思緒卻飄回了多年前。
那時他還年輕,與滅絕同在峨眉學藝,師父風陵師太常給他們講郭襄祖師的故事。風陵師太說,郭襄祖師一生求而不得,卻始終堅守初心,創立峨眉只為抗元護民。那時他便暗下決心,要像郭襄祖師一樣,做頂天立地的大俠。可后來與楊逍一戰,倚天劍未出鞘便遭慘敗,若不是重生歸來,他早已化作一抔黃土。想到這里,孤鴻子握緊了玄鐵劍,體內的陰陽歸元勁自發運轉起來,月光灑在他身上,竟與真氣交融成淡淡的光暈。
夜半時分,清璃突然睜開眼睛,指尖猛地按在琴弦上。一道尖銳的琴音劃破夜空,院外的雜草突然劇烈晃動起來。孤鴻子瞬間警覺,玄鐵劍出鞘,劍氣劈開夜色:“何人在此鬼鬼祟祟?”
三道黑影從院墻外翻躍而入,黑衣上繡著暗紫色的魔紋,正是陰癸派的妖人。為首之人面色陰鷙,手中握著一把淬毒的短匕:“孤鴻子道長,別來無恙?當年你壞我陰癸派大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原來是你,墨無殤。”孤鴻子認出此人,正是當年在佛窟逃脫的陰癸派高手,“上次讓你跑了,今日正好取你狗命!”他足尖一點躍至院中,玄鐵劍橫掃而出,劍氣如濤,直逼墨無殤面門。
墨無殤身形一晃避開攻擊,短匕劃出一道詭異的弧線,直刺孤鴻子小腹:“你的陰陽歸元勁雖強,卻未必擋得住我的‘腐骨毒’!”短匕上的毒液滴落在地,竟將石塊腐蝕出一個個小洞。
滅絕師太此時已縱身躍出,倚天劍寒芒暴漲:“對付這種妖人,何須師兄動手!”劍勢如“金頂佛光”,層層疊疊的劍氣將另外兩名妖人逼得連連后退。玉衡緊隨其后,掌心印記亮如白晝,純陽真氣化作掌風拍出,正中小妖胸口,小妖慘叫一聲倒飛出去,落地時已七竅流血。
清璃坐在屋內,焦尾琴接連彈出數道琴音。琴音或急或緩,時而化作利刃般的氣勁,時而纏繞住墨無殤的身形。墨無殤被琴音擾得心煩意亂,短匕的攻勢漸漸散亂:“這丫頭的琴音倒是棘手!”他突然從懷中摸出一枚黑色令牌,令牌拋出的瞬間,化作一團黑霧將他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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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是‘遁影霧’!”玉衡驚呼著拍出一掌,純陽真氣打散黑霧,卻已不見墨無殤的蹤影,只留下一枚刻著冰蠶紋的令牌落在地上。
孤鴻子撿起令牌,指尖撫過冰涼的紋路:“這令牌上的魔氣與冰蠶洞同源,看來陰癸派早已與洞中的妖人勾結。”他能感覺到令牌上殘留的微弱氣息,與九陰魔劍的魔氣如出一轍,體內的陰陽歸元勁竟自發運轉起來,將這縷氣息吸收轉化。
滅絕師太收劍入鞘,眼神凝重:“這些妖人跑得倒快。只是他們既然能找到這里,想必我們的行蹤已被察覺,接下來的路程怕是不會太平。”
“怕什么。”清璃站起身,琴音在指尖流轉,“來一個殺一個,來兩個殺一雙。我的琴音正好需要魔氣來練手,省得內力無處施展。”她嘴角揚起一抹決絕的笑意,全然沒有尋常女子的柔弱,倒有幾分江湖兒女的灑脫。
玉衡撿起地上的短匕,皺眉看著上面的毒液:“這腐骨毒甚是霸道,沾之即入骨髓。咱們得小心些,若是中-->>了毒,怕是沒那么容易解毒。”她從懷中取出幾包藥粉遞給眾人:“這是解毒散,貼身帶著,可防毒氣侵襲。”
四人重新歇息,只是守夜愈發嚴密。孤鴻子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把玩著那枚黑色令牌,體內的陰陽歸元勁仍在緩慢運轉。他能感覺到,吸收了令牌上的魔氣后,真氣愈發凝練,先前與魔影較量時留下的內傷也漸漸痊愈。系統的提示音偶爾響起:“陰陽歸元勁熟練度提升,可初步轉化低階魔氣。”他卻并未在意,只專注于感受真氣流轉的軌跡,試圖找到更高效的轉化之法。
天剛破曉,四人便再次啟程。剛出驛站不遠,便見前方的古道上躺著幾具尸體,皆是丐幫弟子的裝束,身上傷口泛著黑色,顯然是中了腐骨毒而死。玉衡俯身查看尸體,掌心印記微微發燙:“是昨夜那幾個陰癸派妖人所為。他們走的也是昆侖方向,看來是想趕在我們前面回去報信。”
“那便追上去!”滅絕師太眼中怒火暴漲,“這些妖人殺我丐幫同道,絕不能讓他們活著回到冰蠶洞!”她翻身上馬,倚天劍在鞘中發出陣陣輕鳴。
孤鴻子卻按住了她的韁繩,目光望向古道旁的密林:“別急。他們故意留下尸體,就是想引我們追擊。這密林之中怕是有埋伏。”他翻身下馬,玄鐵劍在手中一轉,劍氣劈開身前的雜草,只見草叢中藏著數十根毒針,毒針上泛著暗紫色的光芒,正是腐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