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九陽鼎開玄鐵秘現
丹房的紫金色光柱刺破夜幕,如同一柄倒懸的巨劍插入云霄。孤鴻子掠至屋頂時,只見玉衡正盤膝坐在九陽鼎前,紫金葫蘆懸浮在鼎口上方,毒火化作萬千絲線鉆入鼎身縫隙,與鼎內透出的金紅色光芒交織成網。鼎身表面的八卦紋路泛著溫潤光澤,每一道紋路都像是活物般緩緩流轉,將整個丹房映得通明。
“前輩!這鼎里的氣息……”玉衡抬頭時,額角已沁出冷汗,腕間的血色紋路比平日更深了幾分,“像是有什么東西在與我的毒火抗衡。”
孤鴻子按住她的肩頭,將一縷金紅內力渡入其經脈:“穩住心神,我來助你。”他掌心的玄鐵令突然飛起,懸在九陽鼎上方,令身的紫金紋路與鼎身八卦產生共鳴,鼎內傳出沉悶的嗡鳴,如同沉睡千年的巨獸蘇醒。
風陵師太緊隨其后掠進丹房,手中菩提子串珠驟然繃直:“郭襄祖師曾說,九陽鼎需以‘南明離火’催動,方能引出火種。玉衡的毒火雖屬陰毒,卻暗含一絲先天火氣,怕是因此觸發了鼎中禁制。”
話音未落,鼎蓋突然“咔嗒”一聲裂開縫隙,一縷金紅色火苗從中竄出,瞬間化作丈許高的火柱。玉衡的紫金葫蘆被熱浪掀得倒飛出去,她驚呼一聲,噴出一口鮮血——那火苗中竟蘊含著精純的九陽真氣,與她體內的蠱根產生劇烈沖突。
“不好!”孤鴻子眼疾手快,玄鐵令金光暴漲,在玉衡身前凝成護盾。他運轉剛領悟的“烈陽境”心法,金紅內力如長江大河般涌入鼎中,試圖壓制暴走的火苗。可那火苗卻愈發旺盛,鼎身八卦紋路開始逆向旋轉,丹房內的溫度急劇攀升,墻壁上的丹爐竟開始融化。
“這是九陽鼎的‘焚心劫’!”風陵師太將菩提子串珠甩向鼎身,十八顆菩提子化作金鐘罩住鼎蓋,“當年祖師爺曾說,取火種者需過三關:一為心火焚身,二為真氣逆流,三為……”
話未說完,鼎內突然傳出一聲清越龍吟。孤鴻子只覺掌心一熱,玄鐵令竟脫離控制,化作一道金光鉆入鼎中。下一刻,鼎蓋轟然炸開,漫天金紅碎片中,一枚雞蛋大小的火珠懸浮半空,火珠表面流轉著細密的龍形紋路,與玄鐵令上的紫金紋路如出一轍。
“這是……”孤鴻子瞳孔驟縮,他認出那火珠正是郭襄祖師當年以玄鐵重劍碎片煉制的“九陽龍炎”,“快!用玄鐵令引它入體!”
玉衡卻搖頭:“前輩,這龍炎的陽氣太盛,我的蠱根……”她話音未落,腕間的血色紋路突然爆裂,黑血順著指尖滴落,在地面蝕出滋滋白煙。
風陵師太當機立斷,將一串菩提子拍入玉衡膻中穴:“老尼以九陽真氣護住你的心脈,孤鴻子,你用玄鐵令融合龍炎!”她指尖連彈,十八顆菩提子在玉衡周身布成天罡陣,將她體內的蠱毒逼入丹田。
孤鴻子深吸一口氣,運轉玄鐵真章與九陽功交融的內力,雙手結出“雙龍戲珠”印。玄鐵令從鼎中飛回,懸浮在他掌心,與九陽龍炎產生強烈共鳴。火珠表面的龍紋突然活了過來,化作兩條小龍盤繞在玄鐵令周圍,發出震耳欲聾的龍吟。
“喝!”孤鴻子暴喝一聲,雙掌合攏將龍炎與玄鐵令壓入丹田。剎那間,他只覺經脈被烈火灼燒,五臟六腑仿佛被投入熔爐,眼前浮現出郭襄祖師手持玄鐵重劍獨戰群魔的幻影。龍炎在丹田內炸開,化作萬千火絲游走全身,所過之處,九陽真氣與紫金內力水乳交融,竟在他胸口凝成一枚小小的太極圖案。
玉衡見狀,咬碎口中的驅蠱丹,強行運轉毒火:“前輩,我助你煉化!”她的紫金葫蘆突然炸裂,毒火化作紫色蓮花托住九陽鼎,鼎身八卦紋路重新正向旋轉,將殘余的龍炎之力注入孤鴻子體內。
丹房內的溫度漸漸回落,風陵師太撤去菩提子陣,皺眉道:“龍炎已與玄鐵令融合,但玉衡體內的蠱根……”
“無妨。”玉衡抹去嘴角血跡,腕間的血色紋路竟消退了大半,“龍炎的陽氣壓制了蠱毒,待我閉關三日,定能徹底拔除蠱根。”她撿起破碎的紫金葫蘆,眼中閃過一絲決然,“只是這葫蘆已毀,我需另尋煉毒法器。”
孤鴻子睜開眼,只覺丹田內的龍炎如活物般游走,每一次呼吸都能帶出一縷金紅真氣。他抬手輕揮,一道劍氣掠過丹房石壁,竟在上面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龍形刻痕——這是玄鐵真章第八重“九陽境”的征兆。
“恭喜前輩突破。”清璃的聲音從門外傳來,她帶著幾名弟子抬著藥箱走進丹房,“弟子們已按您的吩咐,用倚天劍佛光淬煉了三百枚驅蠱釘。”她腰間的倚天劍此刻藍光大盛,劍脊上的龍紋與孤鴻子胸口的太極圖案遙相呼應。
風陵師太取出《玄鐵秘錄》,指著嘉興煙雨樓的地圖道:“孤鴻子,龍炎已融合,你現在的內力足以支撐千里奔襲。煙雨樓的玄鐵碎片若能取回,或許能在十大長老到來前,再破一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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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鴻子沉吟片刻:“但峨眉防御……”
“老尼已傳訊丐幫和武當,明日午時便有援兵抵達。”風陵師太打斷他,目光掃過丹房內的眾人,“清璃留守主持防御,玉衡閉關拔除蠱根,我親自護送你去嘉興。”
玉衡突然起身:“掌門,讓我同去吧!我的毒火雖損,但仍能應付途中變故。”她手腕一翻,兩枚淬毒銀針出現在掌心,針身泛著詭異的青芒。
風陵師太搖頭:“你體內蠱毒未除,若再涉險……”
“無妨。”玉衡咬破指尖,在銀針上畫出血色符文,“我以本命精血祭煉銀針,可暫時壓制蠱根。”她將銀針插入發間,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再說,嘉興乃南疆蠱教勢力范圍,多一人便多一分勝算。”
孤鴻子點頭:“也好,玉衡隨我去嘉興,師太留守峨眉。清璃,你即刻安排弟子在金頂布下‘十二都天神煞陣’,以倚天劍為陣眼,可抵擋黑木崖的邪功。”
清璃抱劍領命,轉身時倚天劍突然發出清越龍吟,劍脊龍紋竟化作一道流光鉆入孤鴻子體內。他只覺丹田龍炎暴漲,胸口的太極圖案瞬間化作陰陽魚旋轉,玄鐵令與倚天劍的氣息徹底貫通。
“這是……”風陵師太眼中閃過驚訝,“郭襄祖師留下的‘雙劍合璧’之術?看來倚天劍與玄鐵令本就是一體兩面。”
孤鴻子握緊倚天劍,只覺劍身傳來澎湃的戰意:“或許,這就是破解吸星大法的關鍵。”他轉頭看向玉衡,“子時出發,我們走水路經長江東下,避開黑木崖的眼線。”
玉衡頷首,從懷中掏出一個青瓷瓶:“這是我新煉的‘冰火丹’,能在兩個時辰內掩蓋我們的氣息。”她仰頭吞下一枚丹藥,膚色瞬間變得蒼白如霜,“走吧,晚了怕生變故。”
三人剛要離開丹房,風陵師太突然抬手攔住去路,指尖掐算道:“等等,有客自東來。”
話音未落,丹房外傳來“噗通”一聲悶響。孤鴻子掠至窗邊,只見一名身著黑衣的漢子倒在庭院中,背后插著半截斷箭,箭鏃上纏著一縷綠絲——正是五鬼天王的“腐骨陰氣”。
玉衡湊近查看,突然從漢子懷中搜出一枚青銅令牌,令牌背面刻著“黑木崖左使”的字樣:“是黑木崖的探子,看來十大長老已提前派人探查峨眉虛實。”
孤鴻子接過令牌,發現令牌內側刻著密密麻麻的小字:“三月十五,圣火教使者抵崖。”他心中一凜,圣火教與黑木崖勾結的傳聞終于得到證實。
風陵師太將斷箭掰成兩截,斷口處露出半片泛黃的羊皮紙,上面用朱砂畫著峨眉后山的地形圖:“他們想從后山的‘舍身崖’潛入。清璃,你立刻帶人加強后山防御,用‘佛光普照陣’封鎖所有入口。”
清璃領命而去,玉衡突然抓住那探子的手腕,銀針劃破其皮膚:“讓我看看他體內是否有蠱蟲。”她運功逼毒,竟從探子七竅中爬出數只半透明的蠱蟲,蟲身泛著幽藍光芒。
“是‘千里追魂蠱’。”玉衡碾碎蠱蟲,冷笑道,“五鬼天王果然陰魂不散。”她轉頭看向孤鴻子,“前輩,我們必須盡快動身,若讓黑木崖察覺我們的動向,嘉興之行怕是難上加難。”
孤鴻子點頭,將青銅令牌收入懷中:“風陵師太,峨眉就交給你了。若三日內未歸……”
“休要妄!”風陵師太打斷他,菩提子串珠在月光下泛著慈悲光芒,“郭襄祖師留下的玄鐵秘錄,定能助你們化險為夷。”她抬手將一串佛珠套在玉衡腕間,“這串‘大日如來珠’能護你心脈,切記不可逞強。”
子時三刻,孤鴻子與玉衡悄然離開峨眉。兩人施展“踏雪無痕”輕功掠過青衣江,玉衡的冰火丹效力發作,體表結出一層薄霜,與夜色融為一體。孤鴻子握著倚天劍,劍身藍光與他胸口的太極圖案交相輝映,每踏出一步,江面便凍結出冰蓮紋路。
“前面就是岷江渡口。”玉衡指著江心的畫舫,“我已安排弟子準備快船,天亮前可抵重慶府。”
話音未落,江心突然傳來琵琶聲。孤鴻子皺眉望去,只見一艘花船燈火通明,船頭立著一名紅衣女子,懷抱琵琶輕攏慢捻,船舷兩側掛著“紅袖招”的燈籠。
“不對勁。”玉衡的銀針突然飛出,釘在花船桅桿上,“這琵琶聲里藏著蠱蟲的振翅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