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太湖驚變玄鐵迷局
太湖煙波浩渺,暮色中的畫舫如浮在水面的青螺,檐角銅鈴隨夜風輕響。孤鴻子立在船頭,倚天劍鞘上的暗金紋路與粼粼波光相映,寒玉珠在掌心泛著幽藍微光。龍兒靜立身側,金絲手套上的蛛絲在月光下幾不可見,她腰間的玄鐵劍穗突然輕輕一顫——這是古墓心法對危險的本能感應。
“前輩,舫上有七處方位的氣機異常。”龍兒壓低聲音,指尖不動聲色地指向船樓雕花木窗,“西南角第三扇窗的木紋有新鮮刀痕,應是機關樞紐。”
孤鴻子微微頷首,太極玄清道運轉至雙耳,果然聽見艙底傳來極輕的齒輪咬合聲。他屈指彈向水面,一枚銅錢激起漣漪,波紋觸及舫身時,水下突然翻涌出道道暗流,竟是以機括驅動的鐵網正緩緩升起。
“來得好。”孤鴻子冷笑一聲,足尖輕點船舷,整個人如飛燕掠向船頭。倚天劍出鞘三寸,冰藍劍氣劃破夜幕,將即將合攏的鐵網斬成兩段。水下傳來悶哼,三具黑衣人尸體浮出水面,咽喉處皆有淡金色掌印——正是寒龍掌的陰勁所致。
艙門突然洞開,十二名灰衣人持彎刀魚貫而出,刀身泛著詭異的青芒。為首者掀開斗笠,露出一張布滿疤痕的臉:“峨眉孤鴻子,果然名不虛傳。”他抬手示意,身后眾人立刻結成三才陣,彎刀交錯間竟隱隱有波斯圣火令的路數。
“波斯拜火教的‘焚天三絕陣’?”孤鴻子劍指虛空,太極勁在身前凝成氣盾,“可惜你們只學了形,未得其神。”話音未落,龍兒已欺身而上,金絲手套化作漫天銀網,正是古墓絕學“天羅地網勢”。她的身法如鬼魅般穿梭于刀光之間,每一次出手都精準封住敵人退路。
疤面人見狀,突然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黑血在彎刀上。刀身瞬間膨脹數倍,竟是西域秘器“血牙彎刀”。他狂吼著劈向龍兒,刀風所過之處,船板盡皆碳化。孤鴻子瞳孔微縮,倚天劍全鞘而出,劍鞘暗金紋路與寒玉珠共鳴,竟在半空凝成一道冰墻。
“轟!”血牙彎刀斬在冰墻上,冰晶飛濺中,孤鴻子已欺近疤面人身側。他左手寒龍掌拍出,冰藍氣勁裹著太極柔勁,將對方的狂猛刀勢盡數卸去;右手劍訣一引,倚天劍如靈蛇出洞,劍尖直取對方膻中穴。
疤面人大驚失色,倉促間以彎刀格擋。豈料倚天劍并未硬拼,而是順著刀身滑向他手腕,劍刃上的冰寒之氣瞬間凍結血脈。他慘叫著棄刀后退,卻被龍兒的金絲手套纏住脖頸,生生拽倒在地。
“說,玉衡在哪里?”孤鴻子踏住疤面人胸口,劍尖抵住他咽喉。其他灰衣人見狀,竟齊齊咬破毒囊自盡,尸體落地時已全身發黑。
疤面人慘笑道:“你以為這是主陣?真正的殺招……”話未說完,他突然發力咬破口中毒丸,瞳孔渙散前,手指向湖中心的另一艘畫舫。
孤鴻子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那艘畫舫突然亮起十二盞青銅燈,燈光連成北斗七星陣型。湖面驟起狂風,湖水如沸騰般翻涌,竟是傳說中的“水龍陣”。龍兒臉色微變:“這是全真教失傳的‘天罡北斗陣’與西域‘控水術’的結合,舫下必有數百斤炸藥!”
孤鴻子當機立斷,倚天劍斬下船帆,扯下帆布裹住兩人。他運起太極輕身訣,帶著龍兒踏水而行,如履平地。身后畫舫轟然炸裂,火光映紅天際,碎片夾雜著鐵砂暴雨般襲來。孤鴻子反手一掌拍出,冰藍氣勁在身后凝成護盾,將所有暗器盡皆震碎。
“好個調虎離山。”孤鴻子望著湖中心的另一艘畫舫,“他們真正的目標是引我們離開,好讓其他人奪取寒玉鑰匙。”龍兒點頭,指了指遠處蘆葦蕩中若隱若現的黑影:“那些船上有龍涎香的氣味,與‘影’字飛鏢上的相同。”
兩人悄悄潛近蘆葦蕩,卻見一艘烏篷船上,玉衡被鐵鏈鎖在桅桿上,周身纏著蛛網狀的銀絲。她的柳葉刀插在船頭,刀柄微微顫動——這是峨眉弟子遇險時的暗號。孤鴻子運轉寒玉冰心訣,發現那些銀絲竟是天蠶絲與冰蠶絲混合而成,不僅堅韌,還帶著劇毒。
“玉衡!”孤鴻子傳音入密,“用柳葉刀震斷鐵鏈,我來破毒絲。”玉衡閉目凝神,突然睜眼大喝,柳葉刀發出龍吟,刀身劇烈震動。鐵鏈應聲而斷,她趁機翻滾避開銀絲,反手甩出三枚透骨釘,精準釘住控制銀絲的機括。
與此同時,孤鴻子倚天劍出鞘,冰藍劍氣如匹練般掃過毒絲。寒玉珠的寒氣與劍氣相融,竟將銀絲凍成冰晶,輕輕一觸便碎成齏粉。玉衡趁機躍到孤鴻子身邊,柳葉刀在掌心轉了個花:“師兄來得正好,這些賊子的毒絲陣倒有些門道。”
話音未落,烏篷船底突然傳來機關轉動聲。數十根鐵矛破水而出,矛頭泛著碧綠磷光。孤鴻子冷哼一聲,太極勁灌注雙掌,將鐵矛盡數震偏。龍兒則甩出金絲手套,纏住桅桿用力一扯,整艘船竟被掀翻,露出水下操控機關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