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冰棺秘影幽冥蹤
昆侖山巔的冰裂聲仍在耳畔回蕩,孤鴻子隨眾人踏出雪窟時,迎面而來的寒風裹挾著碎冰,打在臉上如細針穿刺。他下意識抬手擋在眼前,指腹觸到的冰粒帶著刺骨的寒意,卻在接觸到他掌心真氣的瞬間化作水汽——丹田內那股陰陽相濟的暖流竟自發運轉,比昨日與血母交手時更顯圓融。
“好強的陰寒之氣。”俞蓮舟的聲音從身側傳來,這位武當七俠腰間的古樸長劍“繞指柔”已出鞘半寸,劍刃映著月光,泛出淡淡的青芒,“這冰棺絕非自然形成,棺身上的紋路......”他邁步向前兩步,蹲下身凝視冰棺底部,指尖在冰面上輕輕一點,“是前朝的‘鎮邪紋’,與武當山紫霄宮地宮中的紋路相似,卻多了幾分詭異的扭曲。”
孤鴻子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那具從積雪長河中緩緩升起的冰棺足有丈許長,棺身由整塊昆侖冰髓雕琢而成,澄澈如水晶,能隱約看到棺內鋪著的暗紫色錦緞。棺蓋正中央刻著郭襄的半身畫像,畫中女子梳著峨眉弟子的雙環髻,手持玉簫,眉眼間帶著幾分少年人的英氣,只是那雙本該清澈的眸子,此刻卻泛著幽幽藍光,像是兩團被困在冰中的鬼火。
清璃的金鈴突然“叮鈴”作響,她下意識握住腳邊的郭襄佩劍,劍鞘上的纏繩被她攥得發白:“這藍光里有陰邪之氣,和之前血母的不一樣——更冷,像是藏在千年冰窖里的寒氣。”她話音剛落,金鈴突然劇烈震顫,聲音尖銳得刺耳,“有人在引動這股氣!”
玉衡的柳葉刀已完全出鞘,刀身寒芒吞吐,她腳步輕移,擋在明心身前,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冰原四周:“西北方三里外,有馬蹄聲和鐵器碰撞聲,至少二十人。”她手腕微轉,刀光劃出一道弧線,將一縷飄來的黑霧斬碎,“是幽冥教的人,他們的‘幽冥散’味道不會錯。”
陽頂天伸手按在圣火令上,兩枚令牌在他掌心泛出暗紅光芒:“楊逍,你帶幾個明教弟子去西側攔截,別讓他們靠近冰棺。”他轉頭看向孤鴻子,神色凝重,“孤鴻子道長,這冰棺與郭襄祖師有關,絕不能落入幽冥教手中。”
楊逍折扇輕搖,卻沒了往日的散漫,他目光落在冰棺畫像上,眉頭微蹙:“陽教主放心,明教弟子還沒窩囊到讓一群邪祟搶東西的地步。”說罷,他縱身躍起,衣袂翻飛間已掠出數丈,身后跟著四名明教銳士,皆是手提彎刀,步履迅捷如豹。
孤鴻子沒有急著動作,他緩步走到冰棺旁,伸出右手,指尖距棺蓋尚有半尺,便覺一股極寒的陰氣順著指尖往上爬,與丹田內的陽氣溫流撞在一起。兩股氣息在他腕間糾纏,竟沒有引發沖突,反而像是找到了契合點,緩緩交融。
“系統提示:混元真氣與郭襄殘留陽氣溫和共鳴,陰陽調和進度提升15%,當前進度40%,解鎖被動技能‘純陽護體’。”
腦海中傳來的提示聲極淡,孤鴻子只作未聞。他凝視著棺蓋上的郭襄畫像,忽然注意到畫像衣角處刻著一行極小的篆字——“元貞二年,藏此身,待九陽”。元貞二年,正是襄陽城破后的第十三年,那時郭襄已在峨眉創立門派,為何會留下這樣一具冰棺?
“道長小心!”玉衡的喝聲突然響起,孤鴻子只覺身后勁風襲來,他足尖點地,身形如柳絮般飄向左側,同時反手握住郭襄佩劍的劍柄。劍身出鞘的瞬間,一道淡金光芒從劍刃上流轉而過,恰好擋住一枚射向他后心的幽冥毒針。
毒針落在冰面上,發出“滋啦”一聲輕響,竟將堅硬的冰面蝕出一個小洞。孤鴻子轉頭望去,只見西北方的雪地上已揚起一片煙塵,二十余名身著黑衣、臉戴青銅鬼面的人正朝著冰棺奔來,為首一人手提一根兩丈長的幽冥寒鐵杖,杖頭雕刻著惡鬼頭顱,雙眼處鑲嵌著兩顆血紅的寶石,正往外滲著黑氣。
“鬼面客!”俞蓮舟低喝一聲,繞指柔劍完全出鞘,劍身上的寒氣與冰原的寒風交織,“此人是幽冥教的‘寒獄使者’,三年前曾潛入武當山偷取《太極勁要訣》,被我師父打成重傷,沒想到今日竟敢現身。”
鬼面客停下腳步,寒鐵杖往地上一頓,積雪瞬間凍結成冰刺,朝著眾人蔓延而來:“張三豐那老東西沒來?倒是省了本座不少麻煩。”他的聲音經過青銅鬼面的過濾,變得沙啞難聽,“交出郭襄冰棺,本座可以饒你們不死——畢竟,孤鴻子道長可是滅絕師太的師兄,本座還想給峨眉留幾分薄面。”
“幽冥教的狗,也配提峨眉?”玉衡的聲音冷得像冰,她足尖點在冰刺上,身形如青影般掠向鬼面客,柳葉刀劃出三道刀光,分別斬向對方的手腕、咽喉和心口,“去年你派去峨眉山下擄掠弟子的人,可是被我親手斬了雙手,扔去喂了雪山狼。”
鬼面客眼中紅光一閃,寒鐵杖橫掃而出,杖身帶著的陰氣與刀光碰撞,發出“鐺”的一聲脆響。玉衡只覺一股巨力順著刀身傳來,她借勢后躍,落在孤鴻子身旁,眉頭微蹙:“此人內力比三年前強了數倍,杖上的陰氣能吞噬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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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鴻子握著郭襄佩劍,劍尖斜指地面,目光落在鬼面客的寒鐵杖上:“杖頭的惡鬼眼眶,是用‘幽冥寒晶’所制,那東西能吸收周圍的陰邪之氣,你剛才的刀氣被它吞了不少。”他話音剛落,突然縱身躍起,劍身在空中劃出一道圓弧,“郭襄劍法——流云破月!”
淡金劍影如流水般纏上寒鐵杖,鬼面客只覺杖身一沉,一股純陽真氣順著杖身往上爬,竟將他注入杖中的陰氣驅散了大半。他驚怒交加,厲聲喝道:“九陽真氣?你一個武當道士,怎么會有九陽真氣!”
“你管得著嗎?”孤鴻子手腕翻轉,劍尖直刺鬼面客心口,“當年你偷武當秘籍,今日便用武當的混元功,再加上郭襄祖師的九陽殘氣,一并討還!”
丹田內的陰陽二氣此刻運轉到極致,一股暖流順著手臂涌入劍身,劍刃上的淡金光芒愈發耀眼。鬼面客慌忙舉杖抵擋,卻見孤鴻子突然變招,左腳在冰面上一踏,身形旋轉半周,劍脊重重砸在寒鐵杖的氣門處——那是他方才觀察到的破綻,寒鐵杖每吸收一次陰氣,杖身中段便會有一絲細微的顫動。
“咔嚓”一聲輕響,寒鐵杖上的幽冥寒晶突然裂開一道縫隙,里面的黑氣如潮水般涌出。鬼面客慘叫一聲,握著杖柄的手瞬間被黑氣凍傷,皮膚變得烏黑發紫。
“師兄,我來助你!”清璃的聲音傳來,她手腕一揚,三枚金鈴脫手而出,金鈴在空中發出清脆的響聲,竟將四散的黑氣震得停滯不前。這金鈴是郭襄當年贈予她的護身之物,名為“清心鈴”,專克陰邪之氣。
玉衡趁機掠至鬼面客身側,柳葉刀直斬對方握杖的手腕。鬼面客見狀,竟狠心棄杖,從懷中掏出一把短匕,反手刺向玉衡心口。他的動作極快,匕身上還涂著黑色的毒膏,顯然是想同歸于盡。
“小心!”孤鴻子劍鋒一轉,擋住短匕的同時,掌風拍出,正中鬼面客的胸口。這一掌用的是混元功的柔勁,看似輕飄飄,卻蘊含著陰陽二氣,掌力入體后,瞬間震碎了鬼面客的五臟六腑。
鬼面客噴出一口黑血,向后倒去,青銅鬼面摔在冰面上,露出一張布滿傷疤的臉。他盯著孤鴻子,眼中滿是怨毒:“你以為......殺了我就完了?幽冥教......已經和元廷聯手,再過三個月......襄陽舊址......”他的聲音越來越弱,最終頭一歪,沒了氣息。
孤鴻子蹲下身,檢查鬼面客的尸體,發現他腰間系著一塊黑色令牌,上面刻著“元廷鎮撫司”的字樣。楊逍此時也已解決完西側的幽冥教徒,快步走了過來,看到令牌后,臉色變得極為難看:“果然和元廷勾結在了一起。當年成昆就是靠著元廷的勢力,才在明教內部攪風攪雨,如今幽冥教又來這一套。”
陽頂天握著圣火令,指節因用力而發白:“明教與元廷勢不兩立,他們想借幽冥教的陰邪之力,怕是要對武林各大派動手。”他看向俞蓮舟,“俞少俠,張三豐真人讓我們去武當山,莫非也是為了此事?”
俞蓮舟點頭,將繞指柔劍歸鞘:“家師昨日夜觀天象,見紫微星旁有黑氣纏繞,料定江湖必有大劫。他老人家說,郭襄祖師當年留下的冰棺,或許藏著破解幽冥教的關鍵,所以才讓我來請諸位去武當一敘。”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孤鴻子身上,“家師還說,孤鴻子道長體內的混元真氣,與郭襄祖師的九陽功頗有淵源,或許能解開冰棺的秘密。”
孤鴻子站起身,看向冰棺,此時棺蓋上的藍光愈發濃郁,畫像上的郭襄眉眼竟像是活了過來,正凝視著他。他運轉真氣,掌心貼在棺蓋上,頓時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息從棺內傳來——那是與他丹田內九陽殘氣同源的力量,只是這股力量更顯蒼老,像是沉睡了百年的巨獸。
“系統提示:檢測到郭襄殘魂氣息,與宿主九陽真氣產生深度共鳴,陰陽調和進度提升20%,當前進度60%,可嘗試開啟冰棺第一層。”
他沒有立刻開啟冰棺,而是轉頭看向玉衡和清璃:“冰棺內的氣息雖平和,卻藏著一股極強的力量,若是貿然開啟,恐怕會引發變故。”他指了指冰棺底部,“你們看,這里有三個凹槽,分別刻著峨眉、武當、明教的標志,想必需要三派的九陽真氣共同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