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鴻子并不知道眾人已安全撤離。他此刻所有的心神都集中在與血母的纏斗上。冰棱劍每一次揮舞都恰到好處,總能在肢體最薄弱處留下傷口,九陽功與九陰訣交替使用,讓那些傷口既無法愈合,又不能再生,只能不斷腐朽、脫落。
但血母的肢體實在太多了。舊的肢體不斷被摧毀,新的肢體又從黑洞中涌出,仿佛無窮無盡。孤鴻子的呼吸漸漸急促,額頭上的汗水剛滲出便被火焰蒸發,丹田中的混元之氣消耗極快,若再找不到圣火壇的位置,恐怕真要力竭而亡。
他猛地向后一躍,避開一條從側面襲來的觸手,同時運轉洗髓經心法,試圖從周圍的環境中汲取靈氣補充內力。然而,空氣中彌漫的盡是血母的陰邪之氣,洗髓經只能凈化,卻無法吸收,反而白白消耗了更多內力。
系統提示:檢測到高密度陰邪能量,洗髓經“換骨”境可嘗試逆向運轉,吸收轉化為混元內力
孤鴻子心中一動,立刻照做。洗髓經心法逆轉而行,丹田中的混元之氣竟開始主動吸收周圍的陰邪之氣。那些原本腥臭的氣息進入體內后,被混元之氣包裹、煉化,竟真的轉化為絲絲縷縷的內力,雖然駁雜,卻解了燃眉之急。
這一變故讓他精神一振。他突然意識到,血母的陰陽二核雖已融合,但陰陽之力并未完全調和,其中仍有可乘之機。他深吸一口氣,冰棱劍上的火焰突然熄滅,轉而縈繞起一層淡淡的黑氣,正是九陰訣的陰寒之力。
“來啊。”孤鴻子低聲道,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黑洞中。
仿佛被激怒一般,黑洞中的黑影猛地加速蠕動,無數肢體瘋狂地涌向孤鴻子,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孤鴻子不閃不避,身形突然變得飄忽不定,如同一片落葉在狂風中旋轉。他手中的冰棱劍不再主動攻擊,只是順著肢體的縫隙游走,每一次觸碰都將陰寒之力注入其中。
那些肢體被注入陰寒之力后,動作明顯變得遲緩,薄膜下的血管也開始收縮。孤鴻子趁機深入,不斷將陰寒之力導入黑洞深處,他要做的,是激化血母體內尚未調和的陰陽二力,讓其自相殘殺。
然而,就在他的劍尖即將觸碰到黑洞中心那團最濃郁的黑影時,一股沛然巨力突然從四面八方涌來,將他牢牢困住。那些原本分散的肢體突然交織在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肉繭,將孤鴻子包裹在中央。
“不好!”孤鴻子心中大駭,想要突圍,卻發現周圍的肉壁不斷收縮,擠壓著他的經脈,同時一股陰寒刺骨的力量順著皮膚滲入體內,與他注入的陰寒之力截然不同,帶著強烈的腐蝕性。
他急忙運轉九陽功,陽剛之力順著經脈流轉,抵消著侵入的陰寒。但肉繭收縮的力量越來越大,他的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眼前開始發黑。
“難道要死在這里?”孤鴻子閃過這個念頭,卻又不甘。他想起張三豐在武當山上的教誨,想起滅絕師太嚴厲背后的關懷,想起清璃那記耳光的清脆,想起明心迷茫的眼神...
“我還不能死!”
一股強大的求生欲從心底升起,孤鴻子猛地咬破舌尖,借著劇痛清醒過來。他將殘余的混元內力盡數調集到丹田,不再區分陰陽,而是讓其相互碰撞、湮滅,以此產生巨大的能量。
“轟!”
一聲悶響從肉繭內部傳出,金白二色的光芒透過肉壁的縫隙迸發出來。那些交織的肢體劇烈地顫抖起來,收縮的力量也減弱了幾分。孤鴻子抓住這個機會,冰棱劍再次爆發出火焰,順著縫隙向外突圍。
就在此時,他突然感覺到左手腕上的一串佛珠傳來溫熱。那是他入門時,師父給他的開光之物,據說能在危急時刻護持心神。此刻佛珠的溫熱順著手臂傳入丹田,與混元之氣融為一體,竟讓他原本枯竭的內力又生出一絲轉機。
“是師父的庇佑嗎?”孤鴻子心中一動,精神為之一振。他順著佛珠傳來的溫熱感應,突然發現肉繭的某個方向,陰寒之力相對薄弱,而且隱隱有陽氣流動。
“是圣火壇的方向!”孤鴻子心中狂喜,冰棱劍轉向那個方向,全力劈出一劍。
“嗤啦!”火焰劍氣撕開一道丈許長的口子,露出外面的景象——原來肉繭已隨著血母的移動,靠近了大廳另一側的墻壁,而墻壁的另一邊,正是圣火壇的方向,隱約能看到斷壁殘垣間,有淡淡的金光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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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鴻子毫不猶豫,從口子中鉆了出去,剛落地便踉蹌了幾步。他回頭望去,那巨大的肉繭正在緩緩蠕動,顯然被他剛才的突圍激怒了,無數肢體再次從肉繭中伸出,追了過來。
“就是現在!”孤鴻子深吸一口氣,將所有的混元內力,連同佛珠傳來的那絲溫熱之力,盡數注入冰棱劍中。他高高躍起,將劍指向圣火壇的方向,口中低喝:“以我殘軀,引動圣火,誅此妖邪!”
冰棱劍化作一道金虹,射向圣火壇的斷壁。就在劍尖即將觸碰到斷壁的剎那,整個光明頂突然劇烈地震顫起來,地脈深處傳來一聲龍吟般的巨響,緊接著,無窮無盡的陽氣從圣火壇的斷壁中噴涌而出,與冰棱劍的金虹融為一體,形成一道貫穿天地的光柱。
那光柱所過之處,血母的肢體紛紛消融,巨大的肉繭發出凄厲的慘叫,不斷向后退縮。孤鴻子懸浮在半空,能感覺到體內的內力正在飛速流逝,但他沒有停下,只是死死地控制著光柱,將其不斷推向肉繭。
“吼——!”肉繭中突然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氣息,那團濃郁的黑影猛地探出,竟化作一張巨大的鬼臉,張開血盆大口咬向光柱。
光柱劇烈地晃動起來,竟有被吞噬的跡象。孤鴻子臉色一白,嘴角溢出鮮血,他知道,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暗格的方向突然傳來一聲清越的劍鳴,一道凌厲的劍氣破空而來,匯入光柱之中。緊接著,是第二道、第三道...
孤鴻子循聲望去,只見清璃不知何時又折返回來,手中握著一柄峨眉制式的長劍,正全力催動內力。她身后,陽頂天扶著明心,也在運轉殘余的內力,而明心的雙手結著奇特的印訣,后心那道紅光竟與光柱遙相呼應,源源不斷地輸送著一股純凈的陽氣。
“你們怎么...”孤鴻子又驚又喜。
“要走一起走!”清璃的聲音帶著一絲喘息,卻異常堅定,“你以為峨眉弟子是貪生怕死之輩嗎?”
陽頂天也喊道:“明教與血母不共戴天,我豈能讓道長獨自拼命!”
明心沒有說話,只是眼神變得無比專注,她后心的紅光越來越亮,竟與圣火壇涌出的陽氣漸漸融合,讓原本晃動的光柱重新穩定下來。
孤鴻子看著他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仰頭長嘯,將最后一絲內力注入光柱,聲音響徹整個光明頂:“血母!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光柱猛地暴漲,瞬間吞噬了那張巨大的鬼臉,狠狠地撞在肉繭上。
“轟——!”
驚天動地的巨響過后,整個光明頂陷入一片死寂。
孤鴻子從半空墜落,被清璃及時接住。他看著圣火壇的方向,那里的光柱已經消散,巨大的肉繭也消失不見,只留下一個深不見底的大坑,坑中隱隱有黑灰被風吹起。
“結束了嗎?”清璃輕聲問道,聲音帶著一絲疲憊和不確定。
孤鴻子望著大坑,搖了搖頭。他能感覺到,一股微弱卻頑固的氣息,正從坑底深處傳來,如同燎原的星火,等待著復燃的時機。
血母,并未徹底消亡。
而他們,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遠處,隱約傳來馬蹄聲和兵刃相接的聲音,似乎有大隊人馬正在靠近光明頂。孤鴻子心中一緊,不知道來的是友是敵。他掙扎著想要站起身,卻發現體內的內力空空如也,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清璃扶著他,警惕地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軟鞭重新握在手中,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陽頂天也拄著圣火令站起身,與清璃背靠背,形成防御姿態。明心靠在巖壁上,臉色蒼白,卻依舊緊緊盯著大坑的方向,仿佛在感知著什么。
光明頂的斷壁殘垣在夕陽下拉出長長的影子,將這幾個疲憊的身影籠罩其中。一場浩劫暫歇,但新的危機,已在不遠處悄然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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