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璃,帶霍青桐退到血神冢洞口。”孤鴻子的聲音異常平靜,“那里的瘴氣最濃,反而能暫時擋住血母的吸力。”
清璃沒有猶豫,抓起癱軟在地的霍青桐就往西側山壁掠去。她的軟鞭在身后甩出,在地上留下一串金色的光點,像是在標記退路。霍青桐被她提著衣領,目光卻始終盯著孤鴻子的背影,掌心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那里殘留著冰棱劍傳來的寒意,竟與圣火令的灼熱形成了奇妙的平衡。
孤鴻子等到兩人消失在洞窟陰影中,才緩緩抬起雙劍。太極圖案在他頭頂旋轉得越來越快,三色光盾的邊緣開始泛起白色的火焰,那是圣火焚天之力催發到極致的征兆。他能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在震動,陽泉的血水已下降了數尺,露出池底縱橫交錯的鎖鏈,每根鎖鏈上都刻著明教的圣火標記。
“陽教主當年就是用這些鎖鏈困住你的嗎?”孤鴻子輕聲自語。他想起滅絕師姊曾說過,陽頂天晚年一直在鉆研克制血神冢的法門,臨終前將畢生功力注入光明頂的密道石壁,那些刻痕與眼前的鎖鏈竟有異曲同工之妙。
巨人胸前的血母突然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尖嘯。它表面的眼睛同時轉向孤鴻子,射出一道道猩紅的光束。光束落在太極圖案上,竟被白色火焰燒成了青煙。但孤鴻子卻感到一陣心悸,體內的真氣運轉突然出現滯澀,像是被什么東西纏住了經脈。
“是血咒的精神攻擊。”孤鴻子咬破舌尖,借著刺痛清明神智。他突然想起《九陰真經》中的“移魂大法”,當即運轉心法,將那些試圖侵入識海的猩紅光束引向冰棱劍。劍身上的寒氣驟然暴漲,將光束凍結成冰晶,落地即碎。
就在此時,池底的鎖鏈突然劇烈震動。那些正在拼接的白骨竟被鎖鏈拽著站了起來,組成一支手持兵器的骨兵方陣,朝著巨人緩步走去。為首的那具白骨手中握著的,赫然是一柄纏著布條的長刀,布條上繡著的“天鷹教”標記雖已褪色,卻依舊能辨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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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殷天正的舊部。”孤鴻子認出了那柄刀的樣式。當年六大派圍攻光明頂時,天鷹教的教徒就常用這種彎刀。他突然明白,這些白骨并非被血母控制,而是陽頂天留下的后手——用明教弟子的枯骨組成守護陣,世代鎮壓血神冢。
骨兵方陣的步伐整齊劃一,兵器碰撞的脆響在谷中回蕩,竟壓過了巨人的咆哮。它們雖然沒有血肉,招式卻精準狠辣,顯然是將生前的武功烙印在了白骨之中。最前排的骨兵舉起彎刀,朝著巨人的腳踝砍去,刀刃與青銅關節碰撞的火花濺落在地,竟點燃了那些黑紅色的瘴氣。
“好機會!”孤鴻子的雙劍突然向前推去。頭頂的太極圖案化作一道流光,穿過骨兵方陣的縫隙,直取巨人胸前的血母。三色光盾在流光前端凝成尖錐,玄鐵令的火焰紋燒得噼啪作響,將沿途的瘴氣盡數焚成灰燼。
血母表面的眼睛同時收縮。它突然從巨人胸腔中飛出,肉瘤般的軀體在空中膨脹成球形,表面的眼睛紛紛睜開,射出密集的猩紅光束。骨兵方陣瞬間被光束穿透,數十具白骨化為齏粉,但它們的犧牲為孤鴻子爭取了剎那的時機。
流光穿透了血母的軀體。
沒有驚天動地的巨響,只有一聲沉悶的爆裂。血母的肉瘤化作無數黑紅色的液滴飛濺,落在地上竟冒出白煙。孤鴻子被氣浪掀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陽泉的池壁上,喉頭的腥甜再也壓制不住,一口鮮血噴在冰棱劍上。
劍身上的“靜玄”二字被鮮血染紅,突然亮起柔和的白光。這白光順著他的手臂蔓延,所過之處,經脈中滯澀的真氣竟重新流轉起來。他低頭看向胸口,衣襟已被血浸透,但傷口處傳來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種清涼的舒適感。
“玉衡...”孤鴻子輕撫劍身上的白光,突然明白了絹布上“陽泉可解血咒”的真正含義。這池水不僅能凈化邪祟,更能與峨眉弟子的精血產生共鳴,而玉衡的冰棱劍,正是開啟這股力量的鑰匙。
巨人在血母爆裂的瞬間僵住。它胸前的傷口不斷滲出黑血,卻再也無法自愈。青銅面具從它臉上滑落,露出下面的真容——那是一張被黑毛覆蓋的人臉,眉眼間竟有幾分眼熟,像是某個明教長老的輪廓。
“是范遙...”孤鴻子瞳孔驟縮。他想起楊逍曾說過,光明左使范遙為了探查波斯總教的秘密,多年前就已失蹤。眼前這張臉,分明就是年輕時的范遙,只是被血咒扭曲得面目全非。
巨人突然發出一聲悲愴的嘶吼。它抬起巨手,似乎想觸摸自己的臉,卻在中途頹然落下。龐大的身軀緩緩倒下,砸在地上激起漫天煙塵。黑紅色的瘴氣隨著它的倒下漸漸散去,露出谷頂的天空,竟是一片詭異的紫黑色。
孤鴻子拄著雙劍站起身,右臂的骨裂處已不再疼痛。他看向血神冢的洞口,那里的瘴氣雖然變淡,卻依舊彌漫著不祥的氣息。清璃和霍青桐的身影隱在陰影中,似乎在觀察著什么。
“結束了嗎?”清璃的聲音從洞口傳來,帶著一絲不確定。
孤鴻子正要回答,卻突然發現地面上的黑血正在蠕動。那些從血母身上濺落的液滴竟匯聚成細小的溪流,朝著血神冢的洞口流去。他撿起一塊碎石擲向溪流,碎石落地的瞬間就被腐蝕成粉末。
“沒結束。”孤鴻子握緊雙劍,目光凝重地盯著洞口,“血母的核心...藏在血神冢里。”
就在此時,洞口的陰影中突然傳來霍青桐的尖叫。緊接著是清璃軟鞭破空的脆響,以及某種東西被撕裂的聲音。孤鴻子心中一緊,提氣朝著洞口掠去,冰棱劍的白光在前方開路,將殘余的瘴氣驅散。
洞窟入口處,清璃正用軟鞭纏著一只通體漆黑的小蛇。這蛇只有手指粗細,頭頂卻長著一只獨眼,正死死盯著被它咬傷的霍青桐。霍青桐的左腿膝蓋處有兩個細小的牙印,傷口周圍的皮膚已變成紫黑色,顯然中了劇毒。
“是血母的本源蠱!”霍青桐的聲音帶著絕望,“密信里說...血母真正的核心是這只‘蝕心蠱’...它能寄生在活人體內...”
清璃的軟鞭突然收緊,將黑蛇纏成數段。但斷裂的蛇身竟在地上蠕動著重新拼接,獨眼依舊閃爍著幽光。孤鴻子的圓月彎刀及時劈下,三色光盾將蛇身徹底燒成灰燼,空氣中彌漫開類似硫磺的臭味。
“她怎么樣?”孤鴻子看向霍青桐的傷口。
清璃正用內力壓制她腿上的紫黑色,眉頭緊鎖:“這毒很邪門,龍象功壓不住。”
霍青桐突然抓住孤鴻子的手腕,掌心的傷口再次裂開:“用陽泉的水...還有冰棱劍...我的血能引動...”她的聲音越來越弱,眼皮開始打架。
孤鴻子看向陽泉的方向,突然發現池底的鎖鏈正在發光。那些刻著圣火標記的鎖鏈竟組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與他腰間的靜玄玉扣產生了共鳴。玉扣上的“峨眉”二字亮起綠光,與鎖鏈的紅光交織成網,籠罩著整個焚心谷。
“清璃,帶她去陽泉。”孤鴻子將冰棱劍塞給她,“用劍劃破池水,讓她的傷口浸在里面。”
清璃背起霍青桐就往陽泉跑。孤鴻子望著她們的背影,突然轉身看向血神冢的深處。洞窟內傳來細微的爬動聲,像是有無數東西正在黑暗中蘇醒。他握緊圓月彎刀,三色光盾在身前緩緩旋轉,知道真正的決戰,此刻才剛剛開始。
谷頂的紫黑色天空中,突然劃過一道血色閃電。照亮了洞窟深處,隱約可見無數雙猩紅的眼睛,正從黑暗中緩緩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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