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她好亂,心也亂,呼吸也亂,掌心還殘留著濕-->>軟的觸感。
    謝蘅的唇角勾起一絲弧度。
    不等姜棠把情緒修整好,外面就傳來嘈雜的腳步聲。
    謝蘅與姜棠相視一眼,下一刻,姜棠從書案上跳下來,就聽見外面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
    “京兆府司法參軍鄭和,奉旨捉拿云棲閣東家姜棠!”
    隨著嘭地一聲,房門被人從外面大力推開。
    姜棠冷笑了一聲,剛要上前,卻被謝蘅攥住手腕。
    謝蘅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稍安勿躁,隨后才掀起眼,看向門口站著的鄭和。
    “敢問鄭大人,衙門捉拿我夫人,是為何緣由?”
    “西戎侍衛中毒,經查,毒來自云棲閣的香粉,此事關乎兩國邦交,還請姜東家隨我走一趟。”
    鄭和站在門外,眼神陰冷,表情卻是正義凜然。
    謝蘅神色淡淡地,“那西戎侍衛中毒,本世子也略有所聞,只是,大理寺都還沒給出定論,怎么京兆府就開始上門抓人了?難道是,鄭大人有陛下敕令、京兆府牌票?”
    鄭和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咬牙道,“世子休要狡辯!陛下雖未明發敕令,但張相已令京兆府即刻緝拿要犯,以免夜長夢多!皇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區區一個侯府的夫人,難道還比皇親國戚更尊貴,更目無王法嗎?”
    謝蘅啟唇,吐出三個字,“證據呢?”
    他面無表情,理直氣壯地,以至于連鄭和都對自己的聽力產生了懷疑,“什么?”
    謝蘅耐著性子地重復一遍,“京兆尹有何證據證明,西戎侍衛的毒就是我夫人親自下的?”
    鄭和反應也極快,當即怒斥道,“京兆尹辦案向來是公正嚴明,難道世子是在質疑大昭的律法嚴明嗎?”
    他刻意拔高聲音,試圖用律法壓人,身后的官差也紛紛挺直腰背,氣氛陡然緊繃。
    “律法?”
    謝蘅掀唇,一字一句道,“大人深夜破門而入,既無文書佐證,又無合理解釋,僅憑張相的一句話,就來捉拿人販,這是你的律法還是京兆府的律法,亦或是,張相的?”
    鄭和一愣。
    他僵立在原地,臉色陰沉得可怕,眉宇間一絲不可置信和緊張,可轉瞬又意識到了什么,駁斥道,“京兆府已經有了人證物證,而今日帶走云棲閣東家,便是要將此事查清。”
    謝蘅掀唇,“既無敕令,又無牌票,那便請鄭大人慎,收回捉拿二字,請——我夫人去衙門問話!”
    鄭和臉上的表情霎時變得精彩紛呈。先是錯愕,再是不甘,最后是強壓下的憋屈,
    深夜破門的氣勢洶洶,竟被這一句話硬生生折了銳氣,從捉拿要犯淪為恭請問話,顏面盡失。
    想起張相的命令,咬咬牙,只要把人帶回京兆府,也算是完成了張相的命令。
    鄭和咬了咬牙,壓下心頭的憤懣,硬生生換了副語氣,卻仍掩不住眼底的陰鷙:“那便請云棲閣東家,隨本官去京兆府回話!”
    姜棠想笑,卻又忍住了,畢竟場合不合適,謝蘅的嘴像是淬了毒,三兩語就澆滅了鄭和的氣焰。
    她剛想抬腳,手腕上手微微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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