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
姜棠挑挑眉,“如果沒猜錯,如今這西戎的公主,怕是已經陷入一波三折里了。”
謝蘅頭疼的揉了揉眉心,當初蕭承稷建議他,西戎和親的事情,聽聽姜棠的想法,不知道等他知道的時候,會不會后悔當初的建議。
她仰頸,一雙桃花眸里都是狡黠,姜棠剛想說什么,突然肩膀上一重,隨即外面的衣衫就被人拉了下來,半個肩膀都露在外面,她心里一驚,猛地回頭。
只是還沒等回頭,謝蘅另一只手落在她頭上,又將她轉了回去。
姜棠瞪圓了眼,“你……”
謝蘅盯著她肩后的傷處,眉頭微攏,慢吞吞地問道,“不是說沒有疤嗎?”
姜棠耳朵都被燙紅了,說不清是水熱的,還是身后人說話太近,惹的!
“不仔細看,看不見,看不見的東西就等于沒有!”
姜棠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她就知道,這湯泡起來就是一種煎熬!
謝蘅盯著她,深吸了一口氣。
“你若按時涂藥,定然不會有一點痕跡。”
謝蘅可以篤定,太醫院張太醫的藥定是不會錯的,否則他也不會費盡心機,讓去宮中求藥!
“是誰,一不合地就把我拽走了?”
姜棠白了他一眼,她倒是想按時涂藥,那不得按時回院子?傷在這地方,不得有個人幫忙?
謝蘅噎住,看了她一眼,抬手將她往下按了按,讓池子里的水沒過肩膀。
另一側,謝明漪躲在樹后,盯著池中一人和池邊上一人,無語的直翻白眼!
就沒見過,花前月下,不談情說愛,談什么正事!
她還以為能看到兩人一起泡湯的場面,想著想著就又瞪了兩眼兄長。
果然,她就知道,靠兄長,怕是她這輩子都別想當成姑姑!
謝明漪掃了一圈,目光落在不遠處姜棠的鞋襪上,眼睛猛地一亮,提起裙擺,彎著腰,輕手輕腳地往前湊。
謝蘅剛要坐回椅子,卻忽然察覺到了什么,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樹下,露出的一片衣角上。
他不動聲色地從地上捏了顆石子在手里,不等將石子彈出去,就見謝明漪猛地蹲下,拿了什么東西,又極快地轉身跑了。
謝蘅蹙眉,那方向,是姜棠剛剛脫鞋的地方,然而此刻,空空如也。
眼里閃過一絲笑意,手里的石子又重新丟在地上,假裝沒看見,慢條斯理地飲著茶。
謝明漪拎著鞋襪,見湯池的兩人毫無覺察,笑地一臉意味深長,“兄長,只能幫你到這了!”
又朝著兩人的方向看了一眼,心滿意足的回了寢屋。
而姜棠被謝蘅盯著,在池子里泡了足足一炷香的時辰。
姜棠從池子里起身的瞬間,帶著雪松香清冽氣息的厚實披風便從身后覆了上來。
她捏緊披風,抬腳就往外走。
下一刻,她愣住,驚詫地轉頭。
“鞋子呢?”
謝蘅不語,只給了她一個‘你的鞋子你問我’的眼神。
姜棠掃視了一圈,隨手一指,“我剛剛明明就脫在這里的?”
目光在池岸的竹屏風、藤椅旁掃了一圈,卻連鞋尖的影子都沒見著。
難道是剛剛有婢女來收走了?
想來想去,也只有謝明漪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了!
“肯定是謝明漪!”
姜棠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謝蘅立在她身后,聞只抬眸看了她一眼,忽地走了兩步,她還以為他要走了,誰料她一低身,竟是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姜棠大驚,掙扎,“你做什么?”
謝蘅居高臨下,幽幽地盯著她,“你是想赤腳走回去,還是讓我抱著你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