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從哪里來的?”
他手中拿的竟然是一份詹事府的名冊,雖然意簡賅,足以看出是誰的人。
“自然是費了點功夫,不過,具體的還是要你自己甄別。”
這可是她花費了足足兩日,將上輩子能想到的人和事都想了一遍,還有一些便是后來做鬼的時候聽來的,能有多大用,她就無從得知了。
這詹事府是入內閣的必經之路,崔硯舟走的路便是上一世季崇禮的走路,最終都是通往內閣。
上一世的季崇禮詹事府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便是她從中周旋了許久,結識那些官家夫人……
崔硯舟也不客氣,毫不猶豫的塞進懷里,收了。
吃了兩口面,才又道,“過幾日,西戎的公主會來大昭,看樣子,意圖不軌。”
“誰,西戎的公主?……”
聞,姜棠一怔,手里的筷子頓在碗沿,熱湯的霧氣模糊了她的眼神。
西戎與大昭素來只在邊境有貿易往來,偶有使者入京,也多是武將或文臣,從未有過公主親至的先例。
崔硯舟皺眉,“你竟然不知?”
這消息雖沒明著昭告天下,但京里幾位重臣家的子弟都傳開了,
姜棠猶豫地抬起頭,看向崔硯舟,搖搖頭,“這我還真不知道。”
上一世根本沒這事啊,什么西戎的公主,
前世這個時候,西戎正因旱災自顧不暇,別說派公主來和親,連每年例行的朝貢都拖了三個月,怎么這一世突然就來了個公主?是自己漏記了,還是……這一世的軌跡,從某個節點開始,已經跟前世不一樣了?
“聽說此次來大昭的是“金狼部”首領的幼女,送她來的是她的兄長。”
“今日西戎本就不太平,他們這時候來大昭是為何?和親?”
姜棠不大相信,西戎與大昭動手都不是一次兩次了,怎么會突然將公主送來和親?
要么是西戎內部發生了什么,需求得外援鞏固地位,要么就是大昭哪位權貴試圖攪亂局勢。
可不論哪一種,都不是什么好事。
“利用和親鞏固盟約,從古至今,都是權宜之計罷了。”
崔硯舟放下筷子,端起茶抿一口。
“西戎與大昭打了這么多年,邊境的尸骨還沒冷透,哪來的‘誠意’送公主和親?若真為盟約,派個使臣帶份國書便夠了,犯不著讓金枝玉葉千里迢迢來這陌生之地。”
崔硯舟提醒她,“不管是哪一種,這西戎公主一來,京里就別想太平了?若是和親,這滿上京的勛貴子弟都有可能被選中,包括,景陽侯府。”
姜棠挑面的手一頓,微微蹙眉,“你剛剛說,送那公主來的是那公主的兄長?”
崔硯舟一愣,點點頭,“是。。”
“那按照慣例,豈不是,禮尚往來,人家送來一個公主,我們大昭回一個公主亦或是郡主?”
崔硯舟又點點頭,“是這么個道理。”
“……”
姜棠筷子一放,面也不吃了,蹭的一下起身,就往外走。
“哎哎哎,你去哪?”
崔硯舟連忙追了上去,一把扯著她的袖子。
“去云棲閣。”
“你現在云棲閣做什么?”
崔硯舟第一時間以為自己聽錯了,“難不成你要將生意做到西戎公主的頭上?”
“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