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承稷沉默了半晌,才勉為其難地出聲,只是聲音里帶著一絲質疑,“你確定沒有私心?”
“或許。”
謝蘅不動聲色地,“季崇禮最近的勢頭有些顯眼,若是他與崔硯舟對上,張正有意想要季崇禮進諫院。”
蕭承稷放下茶盞,神色凝重,“諫院右司諫空著,張正想要季崇禮進去,那豈不是正好隨了四哥的心思。”
謝蘅看向蕭承稷,沉聲道,“睿王之所以要如此,是怕清河崔氏寒門學子成為殿下的助力,所以,這才強壓崔硯舟。”
蕭承稷若有所思。
陽光透過馬車簾子照進來,他的面容也在光影交錯間變的鋒利。
棠梨居里,姜棠剛梳洗完,換了身衣衫,坐在圈椅里。
正一臉郁悶的摁著額角,宿醉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去了一趟姜府,姜棠摸清楚了一些前世未曾想明白的疑團,她盯著案幾上的那本回憶錄,一遍一遍的捋著上一世她不曾察覺的事情。
她根據姜明淵前世今生兩個不同的結局,重新將人和事情理了一遍。
“夫人。”
青蕪從外面進來,朝著姜棠行禮。
“如何。”
姜棠手撐著額頭,目光依舊落在面前的回憶錄上,不曾抬頭。
“季崇禮也去木蘭圍場。”
姜棠這才抬起頭看向青蕪,“季崇禮也在名單里?”
怎么可能,季崇禮一介文臣,騎射會跟精通是兩回事。他這樣的身手,只配當靶子吧?
季崇禮的母親最看重他的才學,銀子都去讀書了,騎射上的功夫真的很一般,以至于后來官越做越大,府邸請了不少師傅,每日晨起操練一炷香時間。
“原本是沒有的,不知道后來為何又有了。”
青蕪暗查了一圈,也沒找到一絲痕跡,不清楚是誰動了手腳。
姜棠放松了身體,靠在圈椅里,擰眉想了片刻,“那便看看再說,姜之瑤呢?”
“每逢季崇禮出府,姜之瑤就會從后門讓人抬著出府,去醫治雙腿。”
“呵!”
姜棠是錯愕了一瞬,就笑了,“可有成效?”
青蕪一愣,搖搖頭,“那醫館的人說,姜之瑤的腿已經站不起來了,神仙來了都得搖頭,只不過是用了些麻痹神經的藥物,讓她覺得有起色罷了。”
姜棠從圈椅里起身,理了理衣袖,“既然如此,我們便去偶遇一下這位大名鼎鼎的季夫人。”
姜棠下了馬車,抬眼就見前面不遠處是一座祠廟,人聲鼎沸,喧鬧的很。
不過里頭幾百的人大多數已經散去了,留下的都是些趁著祭日擺攤的商販貨郎,以及當做集市閑逛的百姓。
“夫人,就在前面。”
青蕪目光逡巡了一番,才指著祠廟東側的拐角,那里藏著一道半掩的黑木門,門楣上沒掛任何牌匾,只在門框邊貼了張褪色的黃紙,若不細看,倒像戶尋常人家的后門。
“……”
姜棠微微蹙眉,“這是不走正道走歪門邪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