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女使取琴的間隙,張婉寧悄悄走近姜棠身邊,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低語:“你若是撐不住,就悄悄往我這邊看一眼,我便故意斷了琴聲,江時苒練劍多年,你別跟她拼狠勁。”
“好。”
姜棠倒也不客氣,畢竟她又不是真的要來玩命的。
不多時,女使便抱著一張黑漆琴回來,侍女們迅速在廊下擺好琴案。
“我要起調了。”
張婉寧坐下,指尖輕輕搭在琴弦上,抬眼朝兩人示意。
隨著她的琴聲起,江時苒腕部猛地一轉,劍身在日光下劃出半圓弧光,直逼姜棠面門而來,竟是連半分試探都無。
她沒急著反擊,只順著江時苒的劍勢往后退了半步,一個轉身繞到江時苒身側,她手腕微抬,劍尖擦著江時苒的發梢掠過,帶起的風拂動了對方鬢邊的珠花,動作雖緩,卻恰好卡在江時苒舊力剛盡、新力未生的間隙。
見狀,圍觀的貴女們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
“江時苒可是將軍府的嫡女,自小跟著兄長舞槍弄劍,這景陽侯府的世子夫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怕是要吃虧了。”
貴女們深以為然,紛紛點頭附和。
“誰說不是,這江時苒就是故意的,偏這侯府的世子夫人是個實心眼,被人套了進去都不自知。”
“快看,這侯府的世子夫人……這怎么看起來有點像七段錦?”
這話一出,周圍幾位貴女都猛地睜大眼睛,仔細盯著姜棠的動作。
只見她避開江時苒的劈劍時,腰身輕擰的弧度柔和卻穩當,像極了七段錦里調理脾胃須單舉的舒展姿態;隨后足尖點地往后滑步,手臂自然垂下又緩緩抬起,連呼吸起伏的節奏,都跟練七段錦時雙手托天理三焦的從容模樣有幾分相似。
“天啊,七段錦我也天天練,只覺得是調理身子的,哪想過還能這么用?她竟能把這柔緩的動作融進劍舞里,還舞得這么英姿颯爽!”
貴女們議論的熱鬧,霍瑛也聽了一耳朵,又瞧著持劍的姜棠,好笑地掀起唇角。
她側過頭,余光瞥見回廊下的一抹身影,竟是指揮使打扮的謝蘅,只見他負著手,站在廊柱后面盯著院中的姜棠。
臉上的神色倒是瞧不真切。
隨著張婉寧的琴聲急切,姜棠不欲再跟江時苒周旋,七段錦的動作一收,眼神也變得冷冽了幾分。
手腕一轉,換上了腦中的動作招式,有模有樣的使了起來。
“用七段錦與江時苒周旋,也只有姜棠的腦子能想出來了……不對。”
蕭承稷原本靠在廊柱上,看著庭中劍舞還帶著幾分戲謔的笑,可目光落在姜棠旋身避劍的動作上時,笑意忽然僵在臉上。
“這招式,是你教的?”
他猛地直起身,伸手指著院中,語氣里滿是驚疑。
方才姜棠避開江時苒劈砍時,手腕微沉、腰身側轉的弧度,還有借勢帶開對方劍勢的巧勁,分明是謝蘅慣用的。
此刻竟被姜棠學了去,連那幾分“以柔化剛”的韻味都模仿得有模有樣。
謝蘅眼神一暗,愣了半晌,唇角才微微勾起,幽深的眼眸里盡是藏不住的笑意。
“不曾。”
謝蘅薄唇微啟,“只是被人偷窺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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