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
姜棠一路快步走回棠梨居,站在院中的梨樹下,瘋狂的搖著扇,試圖將臉上的紅熱扇退。
一旁的徐媽媽看的瞠目結舌,“夫人,你這是飲了酒?怎的滿臉通紅?”
“我倒是希望是飲了酒!”
姜棠咬牙,“我之前怎么沒發現他如此的撩人,早知道我就繞著他走了!”
徐媽媽一笑,自是知道她口中的人是誰,這整個侯府能讓夫人跳腳的,只有世子了。
“夫人,您其實心里跟明鏡似的,這侯府無論是侯夫人還是世子,對夫人都是極好的,比姜府可不知道好了多少,世子也只是看著冷了些。”
姜棠扇著扇的手頓了頓,提起裙擺往旁邊的石凳上一坐,語氣里帶著點說不清的懊惱,又有點憋悶。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不是空穴來風。”
上一世她與季崇禮成婚,兩人也不過是明面上的夫妻,當她撞見了季崇禮的齷齪癖好后,更是惡心的連飯都吃不下,別說欣喜了,她都快對男子產生抗拒了。
雖兩世為人,可對于情愛,她真的不會,也不怎么敢。
做鬼的時候,聽得最多的都是后宅里的雞飛狗跳,哪對夫妻曾經不都是愛的熾熱,可又有多少過到最后連相敬如賓都是奢侈的?
與其最后淪為仇人,變得面目全非,不如就不要開始。
她甚至都覺得,世間只是有親情才是最牢不可摧的。
徐媽媽見姜棠神色恍惚,會心一笑,侯府這么多人,根本輪不到她來開導夫人,有些事,有些路,總要自己走了才能體會。
徐媽媽沒再多說,只走上前,將一件薄披風搭在姜棠肩上:“風涼,夫人別站太久,小心傷著的肩又疼。”
說完,徐媽媽轉身離開,將獨自苦惱的姜棠丟在了院子里。
順手扯走了要上前服侍的白芷。
翌日一早,天朗氣清。
“快起來,我帶你看個有趣的。”
姜棠是被謝明漪晃醒的。
眼前的暈影緩緩散去,她抬起泛著血絲,濕漉漉地眼眸,看向謝明漪。
“你最好是有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否則你就完了!”
昨夜她在院子里坐了許久才回寢屋休息。
“當然是了不得的事情,快,跟我來。”
姜棠是被謝明漪拖下床榻,又拖著走到院子里,遠遠就瞧見,張婉寧一臉悠閑地在梨樹下飲茶看書。
就當她以為是將她拉起來陪她們飲茶時,姜棠怒了,“謝明漪你瘋了嗎……”
一抬眼見她拖著自己站在一架梯子面前,指了指。
“你要去清風榭出門右拐,不用費勁的爬梯子!”
姜棠說完扭頭就要走,被謝明漪扯住手腕,“信我,上來看看,不好看我賠銀子給你!”
“多少?”
“一百兩!”
謝明漪咬牙切齒,像是下了血本,“我攢了三個月的月例,全賠給你!”
姜棠折返回來,幾步沖到梯子前,撩起裙擺就上了梯子,她單手撐著墻沿,探頭往對面望去,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謝明漪讓她看什么。
偷看謝蘅練劍!
謝蘅正背對著她練劍,他沒穿平日的錦袍,只著一身玄色勁裝,腰束寬幅玉帶,將肩背的線條襯得愈發挺拔。
晨光落在他身上,劍穗隨著揮劍的動作劃出銀亮的弧線,每一次劈、刺、挽劍花,都帶著干脆利落的力道,卻又絲毫不顯粗野,反倒像一幅流動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