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來。”
霍瑛瞳孔驟然縮緊,下意識往前探身,可當那暗衛將東西呈上時,伸出去的手卻猶豫了,遲遲不敢接過來,更沒有打開看的勇氣。
姜棠見她臉色不好,伸手接過,拉過霍瑛的手,將竹筒放在她手心。
“母親。”
霍瑛攥了攥手,終于還是將那竹筒打開,一目十行看了完了上面的內容,她腦子里轟然一響,緊接著便是一片空白,視野里只剩下信紙上最重要的四個字——
「謝蘅人亡。」
下一刻,霍瑛臉色僵住了,手一松,那單薄的信紙就輕飄飄地落了下去。
見她如此,姜棠心頭一沉,還是低下身將那信紙撿了起來,同樣看到了那四個字。
胸口悶的猶如被一塊巨石壓住,悶痛。
謝明漪見兩人神色異常,一把奪過姜棠手中的信紙,越看心越驚。
“不可能,我兄長不會死的,他是不會死的,一定是弄錯了,弄錯了……”
謝明漪眼眶通紅,情緒有些失控地嚷了起來,“反正我不會信的,我不信,我兄長不會死的……”說著,就把手中的信紙撕得粉碎。
姜棠一動不動地僵在原地,半晌才張了張唇,“我們先不要亂了陣腳。”
“回府,即刻回府。”
霍瑛死死咬著牙,“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她已經承受了母族全族陣亡的巨痛,如今還要她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倒要看看,這老天爺到底有沒有眼!
“不可。”
姜棠一把攥著霍瑛的手腕,漸漸用力,“母親,別慌。”
說罷,轉頭去看那暗衛,“上京城現在是什么情況,還有宮中?”
“宮中已經知曉,如今侯府被圍,朝中議論紛紛,有人說鎮遠軍出了叛軍,發現了一枚鎮北將軍在世時候的虎符。”
“胡說,那虎符早就隨著鎮北將軍入了棺槨,現在的鎮遠軍早就換了新的虎符,簡直是栽贓陷害!”
霍瑛怒斥,分明就是要將侯府拖下水!
姜棠變了臉色,“此時,便不能再回侯府了。”
“為何?”
霍瑛不解。
“我還說不清……若是我們此時回去,再想出府便難了,父親怕是已經在侯府寸步難行。”
“你是說……”
霍瑛反手握著姜棠的手,她聽懂了姜棠的外之意,“對,不能回去。”
還未等幾個人反應,“砰砰砰”什么東西扎在馬車上的聲音。
姜棠瞳孔驟然縮緊,下意識擋在霍瑛身前。
“有刺客!”
侯府的護衛拔刀護在馬車四周,隨即響起刀劍相對的錚錚聲。
姜棠伸手掀起車簾一角,見外面圍了幾十個蒙面黑衣人,瞧著那身手,怕是一場硬仗。
又朝著四周打量了一圈,此地距離靜安寺不遠。
“母親,明漪,此地不宜久留,靜安寺是去不了了。”
謝明漪哪里見過這樣的場面,早已經瑟瑟發抖,唇色發白,聽見姜棠說話,下意識的直點頭。
三人從馬車上下來,朝著靜安寺的反方向跑。
剛跑沒幾步,黑衣人就圍了上來,侯府的侍衛和暗衛一邊與黑衣人廝殺,一邊護送三人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