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微微一愣。

不想讓人知道的東西？突然意識到，玉門關一戰牽扯甚廣，皇帝當年又是徹查，卷宗怎會只有這薄薄一卷？

而謝蘅手中的看起來也就一卷，能從內閣大庫里拿出來的，想必是最關鍵的部分。

“其實，我有的東西不多，世子不一定能看得上。”

姜棠眼睫一垂，緩緩靠向車璧，似是有些苦惱地揉了揉眉心。

“我只要一樣。”

謝蘅盯著她，沒再繼續賣關子。

“什么？”

“坦誠。”

姜棠有些意外地抬眼看向謝蘅，只見謝蘅神色平淡，說的也輕飄飄的。

若是別的，她定然給他一個白眼，可偏偏是她最想知道的，謝蘅如今倒是會拿捏她了……

謝蘅也不催她，慢條斯理地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這一路長著呢，十日，足夠她抓心撓肝了。

忽然想到什么，姜棠哎呀了一聲，朝著謝蘅眨眨眼，“我怎么會知道你是不是誆騙我。”

謝蘅一挑眉，像是早就猜到她會如此說，重新拿起書卷，往她面前一遞。

姜棠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不怎么敢接，“真的給我先看啊？這怎么好意思呢！”

“不要？”

說著謝蘅又要收回手。

“哎！”

見他當真要收回去，姜棠微微睜大了眼，表情有些沒崩住，一把搶了過來，“我又沒說不要。”

姜棠低頭，慢慢打開書卷。

見她如此神情，謝蘅的眉頭舒展，放松了身子朝后靠去，靜靜地望著姜棠，陰晦了半晌的心情終于撥云見日。

看著看著，她就覺得不對勁兒了，她緩慢地眨了一下眼，翻來覆去地又看了幾遍，將手中的書卷舉到他面前。

“沒了？”

“夫人覺得如何？可還配與你做交易？”

謝蘅沒有直接回答她，反而問道。

姜棠輕抽了口氣，倏地放下書卷，瞪圓了眼，“謝蘅，你怎么能如此狡詐，竟然是殘卷，還故意蓋上了官印誘騙我！”

頓了頓，姜棠又補充道，“人與人相交，就不能多一點信重？”

“能。”

謝蘅的目光落在姜棠的臉上，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重復道，“不是殘卷。”

“可明明只有一半……”

姜棠的話還沒說完，面前就又多了份卷宗，視線從卷宗移到謝蘅臉上。

“這部分是戰敗后。”

謝蘅低低喚了她一聲，“姜棠。”

姜棠微微一僵。

謝蘅通常都是喊她夫人，甚少會連名帶姓地叫她。

“看了這卷，便只能與景陽侯府共進退了，你想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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