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傷,與她無關。”
一道清冷的聲音自身后傳來。
蕭鄴一回頭,就見謝蘅站在他不遠處。
“誰讓你起來了,此事朕自有分寸!”
謝蘅陰惻惻地目光掃過地上的追云和逐風,轉頭對著蕭鄴跪下。
追云和逐風猛地垂下頭,恨不得將頭埋進衣服里。
“還望陛下不要遷怒無關之人。”
“朕也沒說非要治罪。”
蕭鄴的目光落在他胸前的剛包扎好的傷口又泛紅了,眉頭一蹙,朝著劉公公擺擺手。
劉公公上前,將謝蘅從地上扶起來。
“罷了!不召進宮!”
蕭鄴見他倔強的樣子,無奈地嘆口氣。面上看似妥協了,內心卻是在醞釀,得讓劉公公去探探這姜姑娘的脾氣秉性。
哼!指望他這個悶葫蘆,黃花菜都涼了!
劫后余生,姜棠的雙腿有些發軟,連站都站不穩,全靠白芷攙著。
“這,這是怎么弄的?”
徐媽媽正一臉焦急地在內室走來走去,聽到聲響,朝外頭掃了一眼,就見白芷攙著姜棠,攤著雙手手上還泛著血……
“就……因禍得福!”
回到內室那一刻,姜棠才徹底緩過來,聲音里似乎沒什么波瀾,卻又透著一絲慶幸。
陰差陽錯,白虎寨沒了,往后再不用擔心有山賊打劫了!
徐媽媽張了張嘴,化作一聲長嘆,心里暗暗下定決定,要去廟里給姑娘求個平安福才好。
“這手……老奴再幫你重新上藥吧!”
“嘶,不不不……不用了!”
姜棠的聲音都帶了點顫,指尖下意識地蜷起,像是怕被什么燙到似的。
馬車里,某人捏著她受傷的手涂藥的觸感突然撞進腦子里,他的指腹帶著薄繭,力道重得像要把藥膏揉進肉里,疼得她咬著唇不敢作聲,偏偏他還目不斜視,仿佛那不是皮肉,只是塊需要上油的木頭。
“可是涂的這樣厚……”
姜棠下意識地退了一步,舉著她這雙價值不菲的手:“我就這樣舉著,這是玉痕膏來的,如今我這雙手至少價值百兩!”
他把那一瓶藥全涂她手上了,他把挖空的瓶子丟掉那一刻,姜棠瞳孔震顫,玉痕膏!這是宮中秘藥治傷的珍品!
他竟然給她涂了整整一盒!心痛的滴血!
徐媽媽聞,張大了嘴,立馬收回要幫她涂勻的手。
她長舒了口氣,只覺得口干舌燥,借著徐媽媽的手猛灌了幾杯,才覺得緩了過來。
姜棠前腳進了院子,后腳一個探頭探腦的婆子就進了柳氏的院子。
柳氏神色不佳,鄭媽媽正站在她身后,替她按太陽穴,聽見聲響,掀起眼皮,見是負責打掃的院子的李婆子,又好重新闔上眼。
“可是有什么端倪?”
姜之瑤出嫁后,她便派人盯著姜棠的一舉一動。
“回大夫人的話,二姑娘昨夜帶著白芷急匆匆地出門了,今日早上才回了府!”
柳氏猛地坐直身子,拂開鄭媽媽的手,盯著那婆子。
“你是說她昨日徹夜未歸?”
婆子點點頭,湊上前一步,小聲道:“老奴瞧的清清楚楚,二姑娘回府時候,身后跟著個男子,雖然看不太清楚容貌,但是老奴確定,是個男子!”
“她竟然私會外男,還夜不歸家!”
柳氏搭在扶手上的手猛地攥緊,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姜棠毀了瑤兒,那她便毀了姜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