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神色微動，轉眼看去，只見父親沉著臉，步伐匆匆朝她走來。

身后還跟著東榮和一眾家仆。

姜明淵走近，抬眼掃了一圈，并未看到季崇禮的身影，不等姜之瑤開口說話，狠狠地揮了她一巴掌，打完才愣住，震驚的盯著她的臉。

然而這一巴掌，卻叫原本興奮看熱鬧的人群倏然靜了下來。

姜明淵覺察到不妥，壓低聲音，咬牙一字一句：“孽障，還不給我滾回去。”

姜之瑤瞳孔微微一縮，難以置信地捂著臉，又見父親眼中的怒火，心知事情已然敗露。

“父親……父親你聽我說……”

“住嘴！”朝著身后的東榮一揮手：“把大姑娘帶上馬車。”

一輛馬車已經候在巷子口，東榮朝姜之瑤微微頷首，姜之瑤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捂著臉，默不作聲地跟著他上了車。

馬車立刻調轉方向，朝著姜府方向快速駛去。

“姑娘，大姑娘還能嫁給那季公子嗎？”

白芷望著馬車消失的方向，喃喃出聲。

姜棠唇角微抿，順著白芷的目光望去：“能……又不能。”

“姑娘何意？”

“你可知那季公子喜歡什么樣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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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樣的？”白芷猜不透。

“上趕著的他嗤之以鼻，恭敬的他覺得無趣，最好是得不到的，又不拿正眼瞧他的。”

季崇禮被季母寄予厚望，整日被束縛在書房里，連端茶送水的都是小廝，強壓之下必有逆反。

他最愛征服和刺激，上輩子愛上姜之瑤也是因為偷感帶來的刺激，這輩子……是強扭的瓜！

“這……不是賤人嗎？”白芷目瞪口呆。

姜棠噗嗤一聲笑出來，拍拍白芷的肩膀：“很對！”

風風語，越傳越真，不等姜之瑤回到姜府，流便已經傳的大街小巷了。

“姑娘，我們現在要回府嗎？”

姜棠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能回去。”

她得借個勢，否則就算回去也是任人捏扁，重蹈覆轍。

從雀橋下來，姜棠讓白芷先回府，自己徑直往醉香樓方向走去，上輩子明月郡主的馬車便是在此被乞丐沖撞，郡主受了傷……

醉香樓的門前停了好些輛馬車。

姜棠摸了摸下巴，想了好半晌，才將目光落在一輛釉頂馬車上，是郡主的馬車，沒錯。

走近馬車，又覺得不妥，折返回來繞到馬車后面。

她這一身打扮……萬一被馬夫當做刺客可就不好了。

姜棠雙手撐著車邊沿，身體猛地向上一躍上了馬車，趁車夫不備，輕手輕腳地撩起簾子鉆進車廂，又輕輕地放下簾子。

一陣沉香撲面而來，心中嘀咕，明月郡主何時喜歡這種熏香了？

視線里閃過一道寒光，下一瞬，只覺脖頸處涼涼的。

姜棠彎著腰往車廂里進的動作一頓，垂下眼一瞟，臉上的血色頃刻間褪得一干二凈。

嚇得一動不敢動。

……是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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