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酒吧后,米霍克牽著千歲的手,往桑尼號停靠的港口走。
他忽然停下腳步,從口袋里拿出一個銀質臂環,翡翠色的寶石造型別致,他眼底帶著幾分期待。
“這是我為你打造的臂環,知道你不想將神團紋身暴露給伙伴,這個剛好能蓋住。以后就可以放心穿露肩的衣服了。”
這是他這半年抽時間親手做的,每一道紋-->>路都刻得格外用心。
千歲立刻伸出胳膊,讓他幫忙戴上,冰涼的金屬貼著皮膚,卻讓她心里暖暖的。
“多謝你,米霍克。”她說著,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輕吻了一下。
米霍克渾身一僵,雖然臉上沒什么表情,眼底卻瞬間亮起光,像盛滿了星光。
他伸手將千歲輕輕抱住,聲音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沙啞。
“路上小心,我會等你回來。”
千歲靠在他懷里,點了點頭。她知道,無論走多遠,總會有人在這里等她。
千歲還想靠在米霍克懷里多待一會兒,眼角余光卻瞥見不遠處站著個身影。
長著和她一模一樣的貓耳,紅發軟軟貼在臉頰,翡翠色的眼睛亮得像寶石,懷里還抱著個小布包,正一臉期待地望著她。
“克勞德!”
這個名字剛出口,千歲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掉,她幾乎是踉蹌著沖過去,卻在離孩子只有一步遠時,猛地停下了腳步。
指尖還在顫抖,她不敢伸手,怕這只是自己太過思念產生的幻覺。
畢竟,她已經太久太久沒見過這個孩子了。
直到克勞德眨巴著翡翠色的眼睛,小鼻子一抽,哇的一聲哭出來,張開胳膊沖進她懷里,她才敢用力回抱,將孩子緊緊摟在胸前。
“媽媽!我好想你!”
克勞德的聲音帶著哭腔,小胳膊緊緊圈著千歲的脖子,臉埋在她的頸窩蹭來蹭去,像是要把這些年的思念都揉進這個擁抱里。
“媽媽也想你!對不起,我的寶貝!對不起!”
千歲的聲音哽咽著,手輕輕撫摸著克勞德的頭發、臉頰、后背,每一寸都細細確認,感受著孩子真實的溫度和重量,眼淚卻掉得更兇。
“是媽媽不好,讓你獨自一人和爸爸生活這么久…”
千歲抱著克勞德,剛想回頭喊米霍克,讓他認識一下孩子,卻發現身后早已沒了米霍克的身影。
她愣了愣,隨即看見不遠處的巷口,米霍克正朝著一個身穿黑色披風的男人走去。
那熟悉的紅發,即便被披風帽檐遮住大半,也能一眼認出是香克斯。
“不去見見她嗎?”米霍克停下腳步,語氣里帶著些許調侃,“或許她早就原諒你了。”
他太清楚香克斯對千歲的在意,也知道克勞德能出現在這里,必然是香克斯的安排。
香克斯抬手壓了壓帽檐,遮住眼底的落寞,聲音帶著幾分沙啞。
“再等等吧。”他望著不遠處相擁的母子,眼神軟了些,“千歲如果真的原諒我了,自然會喚我的名字。現在這樣…挺好的。”
至少孩子終于見到了母親,不用再像以前那樣,每天問“媽媽什么時候回來”。
對他而,這已經是現階段最好的結果。
至于他和千歲之間的隔閡,他愿意等,等一個她真正放下過去的時刻。
米霍克看著他這副模樣,沒再多說,只是輕輕頷首。
“隨你。不過你也別讓她等太久,有些人,錯過了就真的沒了。”
香克斯沒接話,只是目光依舊落在千歲和克勞德身上,直到看見千歲低頭給孩子擦眼淚,露出溫柔的笑,他才緩緩轉過身,朝著巷深處走去。
克勞德伸出小手,輕輕擦去千歲臉頰的眼淚,聲音軟軟的卻帶著超出年齡的篤定。
“媽媽不用覺得抱歉,我知道是爸爸做錯了事,媽媽生他的氣,你們只是不相愛了,但又不是不愛我了。”
他靠在千歲懷里,小腦袋輕輕蹭了蹭她的胸口。
“爸爸跟我說,媽媽是很厲害的人,在做很重要的事,等她完成了,就會來找我。現在能見到媽媽,我就已經很開心了!”
千歲聽著這話,心里像被什么東西揪了一下,愧疚感越發濃烈。
她低頭看著懷里懂事的孩子,明明才這么小,卻要理解大人之間的復雜糾葛,還要用稚嫩的話反過來安慰她。
手指輕輕梳理著克勞德柔軟的紅發,她的聲音又開始哽咽。
“是媽媽太自私了,讓你一個人承受了這么多。”
如果不是她當年執意離開,如果不是她一直沒勇氣面對,孩子也不會在沒有母親陪伴的日子里,早早學會了“懂事”。
克勞德似乎察覺到她的難過,伸出小胳膊更緊地抱住她。
千歲再也忍不住,低頭將臉埋在克勞德的發頂,眼淚浸濕了孩子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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