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樓頂的風帶著夜的涼意,米霍克坐在紅絲絨沙發上,指尖捏著高腳杯,猩紅的葡萄酒在杯中輕輕晃動。
天上的新月掛得孤零零的,清冷的光灑在他身上,竟讓這平日里冷傲的大劍豪,也多了幾分落寞。
“千歲…還是留在索隆那里了吧…”
他低聲呢喃,聲音被風吹得有些散,隨即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沒壓下心底那點莫名的憋悶。
他早知道千歲身邊人多,從艾斯到羅,再到如今的索隆,可真真切切看著她一個個收下,近距離感受這份“分享”,心里還是忍不住泛起澀意。
手指無意識摩挲著杯壁,目光忽然落在桌角
那是千歲落下的煙盒,細巧的包裝,一看就是女士用的。
米霍克記得,她不常抽煙,只有每次皺著眉說“心里亂”的時候,才會偶爾抽一根。
他鬼使神差地拿起煙盒,抽出一根,用打火機點燃。
淺淡的煙絲燃著,一股清涼的薄荷味瞬間散開,他輕輕吸了一口,那股涼意直沖頭頂,竟讓紛亂的心緒稍稍平復。
“是想靠這種味道保持大腦的清醒嗎?”
他看著指尖那根細細的煙,煙霧裊裊升起,模糊了他眼底的情緒。
直到煙燃到盡頭,燙了指尖,他才慢悠悠將其按滅在煙灰缸里。
夜風吹動他的披風,米霍克站起身,望向索隆房間的方向,那里隱隱透著暖黃的光。
他緩緩握緊拳頭,眼底的落寞漸漸褪去,多了幾分堅定。
“從今起,我也要開始修煉了,修煉寬廣的心境…”
至少這樣,下次再看到她對別人溫柔時,他能少些不甘,多些坦然。
畢竟,能留在她身邊,看著她好好的,就已經很好了。
餐廳里飄著吐司的焦香和牛奶的甜膩,索隆牽著千歲的手走進來,剛抬頭就撞見米霍克靠在餐桌旁,目光直直落在兩人相扣的手上。
“看來昨晚你們溝通的很順利。”
米霍克雙手撐著桌沿,語氣里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調侃,眼底卻沒有半分惡意。
索隆的臉瞬間紅了,像被燙到似的想松開手,又被千歲悄悄攥緊。
他只能別過臉,干咳兩聲掩飾窘迫,耳尖卻紅得能滴出血來。
佩羅娜坐在靠窗的位置,咬著煎蛋看到這一幕,悄悄松了口氣。
果然…惡人還需惡人磨…
反正她是搞不定這兩個男人的。
她暗自腹誹:訓男人還得看千歲,跟訓不聽話的小狗似的,一訓一個準。
千歲沒理會兩人的小動作,徑直走到餐桌前,拿起自己的牛奶杯舉起來,眼底閃著期待的光。
“距離大集合,也就不到半年了,我們一起努力吧喵!”
米霍克率先拿起果汁杯,輕輕碰了上去,發出清脆的聲響。
索隆也連忙端起杯子,動作有些笨拙,卻帶著十足的認真。
佩羅娜笑著舉起杯子,跟他們撞在一起。
四只杯子在晨光里相碰,果汁的甜、牛奶的香混在一起,像是為即將到來的大集合,奏響了第一聲輕快的倒計時。
餐廳里的氛圍瞬間變得熱烈起來,之前的小別扭、小酸澀,都被這股期待沖淡,只剩下彼此并肩向前的篤定。
半年時光過得飛快,敲竹杠酒吧的門被推開時,雷利和夏琪都愣了。
率先走進來的竟是索隆,那個以前走三步能迷路兩步的男人,這次居然破天荒第一個到達。
而酒吧外的路中央,千歲站在樹蔭下,看著遠處一群海軍舉著槍,追著索隆剛離開的背影跑過來,腳步漸漸停在她面前。
米霍克站在她身側,黑刀·夜已握在手中,刀身泛著冷冽的寒光,連周身的空氣都仿佛凝了霜。
“啊!是七武海鷹眼!太好了!”為首的海軍上校眼睛一亮,完全沒察覺米霍克的殺氣,竟直接抬手對著他下達命令,“鷹眼,請幫我們抓住那個索隆!他可是賞金過億的大海賊!!”
“啊!上校!鷹眼身邊那個女人是蒙奇·d·千歲!半年前的賞金就有10億貝利!還公開殺過天龍人!”
海軍們步伐有些猶豫,那可是十億貝利的大海賊啊!要知道,這幾天風頭正盛的路飛也才4億貝利!
米霍克斜睨了他一眼,眼底滿是嘲諷,心里暗罵一聲-->>“蠢貨”。
他往前踏出一步,黑刀微微抬起,刀刃反射的陽光晃得海軍們睜不開眼,語氣冷得像冰。
“我家小公主要出海了。”
他的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海軍,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