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得船帆嘩啦響,基德攥著酒瓶的指節都泛了白。
如果說直面千歲和鷹眼的接吻是視覺上的沖擊,那晚上聽見二人床上動情的呻吟,就是對基德精神上的折磨。
這已經是第三天了!前兩晚他還能靠灌酒、磨牙硬扛,可今晚那房間里傳出來的動靜,簡直像帶著鉤子,一下下往他耳朵里鉆。
“喂!你們到底能不能要點臉啊!”
基德“哐當”一聲把酒瓶砸在甲板上,酒液濺了滿褲腿也顧不上,三步并作兩步沖到房門前,拳頭“咚咚咚”地猛砸門板!
“船上不止你們兩個!還有我啊!能不能消停會兒!”
他嗓門大得能吵醒深海巨獸,可房間里的聲音非但沒停,反而更放肆了。
細碎的床板響動里,突然摻進千歲嬌軟的笑聲,那笑聲甜得發膩,聽得基德太陽穴突突直跳。
“md!一對兒瘋子!”
基德氣得抬腳踹了下門板,震得自己腳趾發麻。他盯著那扇緊閉的門,腦子里閃過無數個沖進去的念頭。
可一想到米霍克那把黑刀夜,再想到千歲揮爪時的狠勁,那兩個家伙可是連天龍人都敢殺,拳頭又蔫蔫地垂了下去。
打又打不過,推門進去搞不好要被砍成篩子,基德只能梗著脖子往甲板角落挪,海風灌進衣領,卻吹不散滿腦子的煩躁。
他蹲在船舷邊,看著海里自己的影子,越想越憋屈。
“憑什么啊…老子本來是來搶人的,現在倒成了聽墻角的!”
正嘀咕著,房間里又傳來說話聲,好像是米霍克低笑著說了句什么,接著就是千歲帶著氣音的嗔怪。
基德猛地捂住耳朵,臉漲得通紅:“沒完了是吧!再吵老子把船鑿沉!”
這話喊得中氣十足,可他自己也知道是虛張聲勢。
真鑿沉了,他直接一個海底陷落,鷹眼又不是惡魔果實能力者,自然會帶著千歲頭也不回的走掉。
最后只能嘆著氣,從兜里翻出塊破布,往頭上一蒙,假裝自己是塊聽不見聲音的石頭。
[落:我應該躲在車底~不應該坐在車里~看你們有多甜蜜~哈哈哈啊哈哈]
清晨的海風帶著咸濕的涼意,千歲穿著條淺色連衣裙走上甲板,裙擺被風掀起個小角。她剛伸完懶腰,就瞥見船舷邊縮著個黑影。
基德抱著膝蓋,腦袋歪在欄桿上,頭發亂得像雞窩,顯然是窩在這兒睡了一夜。
千歲走過去,用腳尖輕輕踢了踢他的小腿。
“喂!你要跟我跟到什么時候喵?再不走,等會兒到了革命軍的地盤,可沒人給你好臉色。”
基德被踢得一哆嗦,猛地睜開眼,剛要張嘴發火,眼角余光掃到不遠處倚著船欄的米霍克,到嘴邊的怒話又咽了回去。
他揉著眼睛坐起來,語氣蔫蔫的:“啊...隨便找個附近的島嶼,把我放下就行。”
經過昨晚那通折騰,他是徹底服了。
跟這對瘋子待在一條船上,遲早要被氣出內傷,現在只想趕緊下船,離他們越遠越好。
“不用那么麻煩喵。”千歲說著,翡翠色的眸子里忽然閃過一絲紅光,見聞色霸氣——全視之眼瞬間打開,視線像箭一樣射向遠方,不過幾秒就測算出兩海里外有個小島。
基德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千歲彎腰,伸手抓住他的后衣領,像提小雞似的把他拎了起來。
“等等...喂!你要干什么?!住手啊!!!”
基德手腳亂蹬,聲音都變調了——他可沒忘,這女人的力氣深得卡普的真傳!
“放心,我的力氣很大的喵,保證讓你穩穩落地~”
千歲完全沒理會他的掙扎,手臂微微發力,瞄準那個小島的方向,猛地將他甩了出去!
基德的驚叫聲劃破清晨的天空,整個人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拋物線,最后變成個小點,消失在海平面盡頭。
>>米霍克放下手里的酒杯,難得仰起頭,看著基德消失的方向,嘴角幾不可察地勾了勾。
他轉頭看向千歲,語氣里帶著點調侃:“你倒是直接,不怕他摔進海里喂魚?”
千歲拍了拍手,毫不在意地聳肩:“摔進去也活該,誰讓他總礙眼喵。”
說著,她走到米霍克身邊,順勢靠在他肩上,“接下來,就會見到我爸爸了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