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歲半扶半架著索隆,幾乎要把他半邊重量扛在自己肩上。
索隆渾身是汗,訓練服浸透后貼在后背,露出線條分明的肩胛骨,每走一步都忍不住喘著粗氣,連握著刀鞘的手都在微微發顫。
“就說你太勉強了吧。”
千歲騰出一只手,輕輕拍了拍他的后背,語氣里帶著點嗔怪。
“10把刀而已,竟然把自己練得這副模樣,下次再這樣,我可不給你當‘拐杖’了喵。”
跟在身后的佩羅娜晃了晃手里的醫藥箱,忍不住搖搖頭。
“哈啦哈啦就是,明明實力還沒到,偏要硬撐,現在知道難受了吧?”
索隆被兩人一唱一和說得臉發燙,耳尖都泛了紅。
他想反駁,可剛一張嘴就牽扯到胸口的肌肉,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礙于千歲還在身邊,總不能跟個小丫頭片子斗嘴,只能把頭扭向一邊,悶哼了一聲算作回應。
好不容易挪到房門口,千歲剛推開房門,索隆就突然直了直身子,對著佩羅娜冷聲道。
“把藥箱給我,你該干嘛干嘛去吧。”
這話一出,佩羅娜手里的醫藥箱差點沒拿穩。
她瞪圓了眼睛,飄到索隆面前,連懷里的玩偶都被晃得歪了頭。
“喂!臭小子你什么意思!過河拆橋是吧!”
她越說越氣,聲音都拔高了些。
“要不是老娘,你剛到這座島的那兩天,早被狒狒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現在用完就想把我趕走?”
索隆被她懟得一噎,下意識看向身邊的千歲,見她正憋著笑,翡翠色的眼睛彎成了月牙,更是覺得臉上燒得慌。
他伸手想去接醫藥箱,語氣硬邦邦的:“我自己能處理,不用你管。”
“你自己處理?”佩羅娜把醫藥箱往身后一藏,“你連后背的傷口都看不到,怎么處理?
哦~我知道了!你是要讓千歲姐幫你!你好大的面子啊!紅發的女人你都敢撩!”
她說著,故意朝千歲眨了眨眼。
“千歲,你可別慣著他,這家伙心思不純!”
千歲笑著接過話茬,扶著索隆往房間里走。
“好啦好啦,別鬧了喵。我看他今天心情不好,我留下來陪會兒他吧。”
索隆頓了頓,聽見千歲同意留下心里一喜,面色不顯,只是耳根的紅色,又深了幾分。
房間里只開了盞暖黃的壁燈,把千歲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她站在床邊,小心地幫索隆脫下浸透汗水的訓練服,指尖碰到他后背結痂的舊傷時,動作下意識放輕了些。
“嘶——”
索隆倒吸一口涼氣,不是因為疼,而是千歲掌心的溫度透過毛巾傳來,讓他緊繃的肌肉都跟著軟了幾分。
他坐在床沿,目光黏在千歲身上,從她垂著的眼睫,到她認真蘸取藥水的指尖,都看得格外仔細。
千歲捏著棉球,輕輕擦拭他手臂上被短刀劃出的淺傷,見他半天沒吭聲,才抬頭問。
“可以說說嗎?為什么今天這么拼喵。”
這話像按開了某個開關,索隆忽然往前傾了傾身,幾乎要湊到千歲面前。
他的眼神亮得嚇人,帶著點沒藏好的急切,一眨不眨地盯著她,仿佛怕她下一秒就消失。
“就是很想你…即便分開一晚,也想你想的緊。”
千歲手里的棉球頓了頓,抬眸時眼里滿是詫異。
暖光落在她眼底,映出索隆有些局促的臉。
這個平時只會說“練刀”“變強”的人,竟然會說出這樣軟乎乎的話。
她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指尖輕輕戳了戳索隆沒受傷的胳膊。
“難得哦~竟然從你這個大直男嘴里聽見情話了喵。”
索隆的耳尖瞬間紅透,像是被戳中了心事,猛地別開臉,卻又很快轉回來,聲音低了些,卻更認真。
“不是情話…是真的。昨天晚上看著窗外,總覺得少了點什么,后來才想明白,是因為沒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