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跟索隆練完刀的千歲,額角還沾著沒擦干凈的汗,鬢邊幾縷碎發貼在臉頰上。
索隆收了三把刀走過來,指節撓了撓后頸,聲音比平時低了點。
“千歲姐,晚上天氣好,要不要一起去看星星?”
千歲指尖還帶著練刀時殘留的鈍感,她搖了搖頭,語氣沒什么起伏。
“不了,我想自己待會兒喵。”
索隆愣了下,也沒多問,只點了點頭。
“好...如果有事你就喊我。”
看著千歲轉身離開的背影,索隆沒動,直到那道倩影拐進墻角,他才戀戀不舍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閣樓的門沒鎖,輕輕一推就開了,里面比上次來的時候多了點東西。
紅色的絨布沙發前多了個原木色的茶幾,茶幾上放著個粗陶花瓶,里面插著幾支風干的薰衣草和小雛菊,花瓣褪成了淺紫和米白,卻一點不顯破敗。
千歲挑了挑眉,走過去翹著腿坐在沙發上,后背往柔軟的靠墊里一陷。
伸出手指,輕輕撥弄了下花瓶里的干花,指尖蹭過粗糙的花莖,忽然低笑了聲。
“呵,米霍克那家伙審美倒是不錯喵。”
這閣樓原本是鷹眼待得最多的地方,除了他,沒別人會來這兒添置東西。
之前她隨口提過一句“這里空得有點冷清”,沒想到他真記在了心上。
指尖還殘留著干花的觸感,心里那點因為和香克斯分手的事所攢下的沉重,好像也輕了許多。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這里。”
熟悉的低沉嗓音從門口傳來,千歲抬頭,就看見米霍克拎著個銀色的冰桶,另一只手還提著個深棕色的皮箱。
冰桶里隱約能看見幾瓶酒的標簽,皮箱打開時,露出里面擦得锃亮的調酒器和酒杯。
他走到茶幾旁,單膝跪地,動作自然地把冰桶放在地上,又將皮箱里的東西一一擺出來、
細長的伏特加酒瓶、琥珀色的威士忌、還有瓶沒開封的檸檬汁。指尖捏著調酒器轉了個圈,動作流暢得像在擺弄他的黑刀。
千歲看著他低頭時,純白低領襯衫領口露出的鎖骨線條,還有那截繃得緊實的腰腹。
襯衫料子很薄,隱約能看見底下肌肉的輪廓,配上他修長的腿,明明只是跪地擺東西的動作,卻透著股說不出的張力。
她瞇了瞇眼,尾巴尖在沙發上輕輕掃了下。
“想灌醉我喵?”
米霍克抬眼看她,金色的瞳孔在閣樓昏黃的燈光下,像淬了層暖光,他沒否認,只拿起一瓶威士忌,指尖敲了敲瓶身。
“我看你喜歡調酒,想學學。”
千歲沒說話,只是拿起調酒器,往里面倒了適量的威士忌,又加了點檸檬汁和冰塊,手腕輕輕一搖,冰塊撞擊器壁的聲音清脆又好聽。
閣樓里很靜,只有冰塊的碰撞聲,連空氣里都好像飄著淡淡的酒香,混著干花的氣息,讓人莫名的放松下來。
昏黃的夕陽落在她垂著的眼睫上,連帶著側臉的輪廓都柔和了些。
米霍克坐在旁邊,目光落在她認真的側臉上,沉默了幾秒,忽然輕聲開口:、。
“費加蘭德·克勞德,孩子的名字。”
千歲的動作頓了一下,隨即又恢復如常,將調好的酒倒進高腳杯里,推到他面前,尾音帶著點漫不經心的調子。
“才發現,你真的很愛多管閑事喵。”
她知道莫霍克說的是她和香克斯的孩子,只是沒想到他連名字都幫她打聽清楚了。
米霍克端起酒杯,站起身坐到千歲身邊的沙發上,兩人之間的距離一下子近了不少。
他低頭抿了口酒,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下。
酒里加了太多檸檬汁,酸得舌尖都有點發麻。他沒吐出來,咽下去后才緩緩開口。
“其實我很羨慕香克斯,可以隨心所欲地生活,面對喜歡的人,也敢大膽去追,現在又有了孩子,堪稱人生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