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姆洛克冷著臉打斷她，把差點被帶偏的話題拉回正軌。

這女人腦子轉得太快，稍不注意就會被她繞進去，還是得趕緊說正事。

他往后退了兩步，靠在鍍金的床柱上，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斜睨著千歲，天龍人骨子里的高傲壓都壓不住。

“我們繼續聊我那個好弟弟。你覺得，他真的是什么好人嗎？”

千歲沒接話，站在地毯上看著他，尾巴尖輕輕勾著。

夏姆洛克見她不吭聲，又繼續說。

“你和那個叫路飛的小鬼，或許覺得他是個胸懷大度、肯為朋友拼命的男人。

但在其他海賊或勢力眼里，沒有一個人會說他好的。”

他頓了頓，故意放慢語速。

“不知道你認不認識小丑巴基？就連曾經跟他在一條船上待過的船員，提起他都沒什么好評價。”

“我那個弟弟，對待敢反抗他的人，到最后只有死路一條。”

夏姆洛克的目光像帶著鉤子，死死盯著千歲的臉，一字一句都像是在拆她心里的認知。

“他能坐上四皇的位置，靠的從來不是什么運氣，全憑他的心狠手辣。”

千歲的眉頭微微蹙起，唇瓣抿成一條線，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睡衣的衣角，卻始終沒搭話。

她見過香克斯為路飛斷手時的決絕，也見過他跟海賊團伙伴喝酒時的爽朗，可夏姆洛克說的這些，她沒法完全否認，畢竟大海上的四皇，哪一個手里沒沾過血。

夏姆洛克把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心里暗喜，目光往下移時，瞥見她赤著的腳踩在地毯上。

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上前，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動作不算溫柔，卻也沒弄疼她，穩穩地把她放到柔軟的床墊上。

緊接著，他竟單膝跪了下來，從床頭柜的抽屜里拿出一雙白色的羊毛襪，伸手握住她的腳踝，動作略顯笨拙地幫她把襪子穿好，指尖碰到她微涼的皮膚時，還下意識頓了頓。

“當年他截下世界zhengfu押運的［橡膠惡魔果實］，其實真正的目的，是要帶給艾斯吃下。”

夏姆洛克握著千歲的腳踝，指尖輕輕摩挲著羊毛襪的邊緣，聲音壓得很低，卻字字清晰。

“他從始至終都知曉艾斯的身世——海賊王羅杰的兒子，這份血脈，在他眼里比什么都重要。”

千歲猛地抬眼，瞳孔微微收縮。這事她還是頭一次聽說，香克斯從來沒跟她提過。

夏姆洛克見她有了反應，嘴角勾起抹冷笑，繼續往下說。

“只是沒想到，那顆惡魔果實會自己選擇主人，最后竟選上了路飛，也就是你的弟弟。”

他頓了頓，眼神里滿是算計。

“他后來一路關注著路飛的成長，哪是什么‘看著晚輩長大’，根本就是在監視惡魔果實覺醒的狀態。

你以為大秘寶那么好找？那顆果實，才是最終解開它的唯一鑰匙。”

“你覺得，等路飛真正覺醒惡魔果實后，香克斯和你弟弟之間，最終會不會有一戰？”

夏姆洛克松開手，將她的腳輕輕放進被子里，又伸手把被角掖好，動作竟帶著幾分難得的細致。

千歲躺在床上，腦子里亂成一團。夏姆洛克的話像根刺，扎在她心里。

她想起香克斯每次提到路飛時的眼神，想起他當年把草帽扣在路飛頭上的模樣，那些畫面曾讓她覺得溫暖，可現在被夏姆洛克這么一說，竟多了層說不清的意味。

“孕婦就要注意休息。”

夏姆洛克直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騎士制服。

“我的話你可以自己研究一下，是真是假，你早晚能看清。”

說完，他轉身就往門口走，快到門口時又停下，回頭喊來個穿著女仆裝的侍女。

“好好伺候這位小姐，她要什么就給什么，別怠慢了。”

侍女恭敬地應了聲“是”，夏姆洛克這才推門離開，房間里只剩下千歲和侍女，空氣安靜得能聽見窗外風的聲音。

千歲盯著天花板上的水晶燈，手指無意識地摸著肚子。

香克斯真的像夏姆洛克說的那樣嗎？他對路飛的好，真的只是為了那顆惡魔果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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