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的地下河水流聲潺潺,像一首永不停歇的歌謠。凌洛漓坐在火堆旁,指尖摩挲著那塊刻著“禁”字的玉佩,玉佩上的血跡早已干涸,卻依舊帶著刺骨的寒意。
商逸冰靠在他肩頭,后背的傷還在隱隱作痛,卻貪戀著他身上傳來的溫度。她看著他專注的側臉,火光在他眼底跳躍,那里不再只有對個人恩怨的執念,更多了幾分沉甸甸的東西——是責任,是擔當,是想要護住更多人的決心。
“還記得我們剛入外門時嗎?”商逸冰輕聲開口,聲音被水流聲揉得很軟,“你說你的目標是成為青云宗最年輕的長老,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都閉嘴。”
凌洛漓愣了愣,隨即笑了,指尖在玉佩上輕輕敲了敲:“那時候真是年少輕狂,滿腦子都是逆襲,想著怎么往上爬。”他轉頭看她,眼底的火光映得她的冰紋微微發亮,“可現在才明白,爬得再高,若護不住想護的人,又有什么意義?”
他想起寒潭邊那些因骨髏門而家破人亡的村民,想起思過崖下枉死的百余名弟子,想起王長老為了掩蓋真相而濫殺無辜的狠戾。那些畫面像一把把重錘,砸碎了他曾經狹隘的“逆襲”執念,敲醒了沉睡的道心——真正的強大,從不是凌駕于他人之上,而是有能力守護腳下的這片土地,守護那些無力自保的人。
“洛漓,”商逸冰握住他的手,掌心相貼的溫度讓彼此都安定下來,“你變了。”
“是變了。”凌洛漓低頭,在她發頂印下一個輕柔的吻,“以前我只想贏,現在才懂,有些東西比輸贏更重要。”
火堆旁,趙巖正在修補被追兵打壞的陣盤,周猛幫他遞著零件,兩人時不時低聲交談幾句,默契依舊。林薇薇和石磊則在整理從宗門帶出來的丹藥和符箓,月光透過溶洞頂部的縫隙灑下來,在他們身上鍍上一層銀輝,像一群在黑暗中守護微光的使者。
“禁地地宮的地圖我畫得差不多了。”趙巖舉起陣盤,上面用朱砂勾勒出復雜的路徑,“這里是靈獸看守的區域,據說守著一頭千年玄龜,刀槍不入,最擅防御。”他指向地圖上的一處湖泊標記,“要想過去,得先破了它的龜甲陣。”
“玄龜怕火。”凌洛漓的目光落在標記上,星主令在掌心微微發燙,“我的天火或許能派上用場。”
“但王長老肯定在里面設了埋伏。”林薇薇憂心忡忡地看著地圖,“禁地是青云宗的根基所在,他絕不會讓我們輕易毀掉鎖靈陣核心。”
石磊突然想起什么,從懷里掏出個皺巴巴的紙團:“這是我逃出來時,從王長老的書房偷的。上面寫著‘骨髏余孽已至山下,三日后里應外合,取星主血脈與冰脈承者心頭血獻祭’。”
“骨髏門的人真的來了!”周猛猛地站起來,拳頭捏得咯咯作響,“他們和王長老果然勾結在一起!”
凌洛漓的臉色沉了下來。三日后,里應外合……王長老不僅想借鎖靈陣控制青云宗,還要引骨髏門屠戮蒼生,用他和逸冰的心頭血完成那邪惡的血祭!
“不能等了。”他站起身,星主令在掌心爆發出璀璨的金光,“我們明天一早就出發,必須在三日內毀掉鎖靈陣核心,阻止他們的陰謀。”
“可是逸冰的傷……”林薇薇看向商逸冰,眼中滿是擔憂。
“我沒事。”商逸冰也站起來,冰紋在她腕間流轉,雖不如從前強盛,卻透著一股堅韌的力量,“多拖一日,就多一分危險。別說只是傷了后背,就算爬,-->>我也要爬進禁地。”
她的話擲地有聲,溶洞里的氣氛瞬間變得滾燙。趙巖握緊了陣盤,周猛拍了拍腰間的重錘,林薇薇將丹藥囊系得更緊,石磊也挺直了從未挺直過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