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清源又發來一個笑臉,“是我孟浪了,不說這個,我們明天見。”
“行,麻煩你了。”
“汪大師重了。”
與吳清源拉扯了一會兒,汪曉東找到柳夢的微信,手指在屏幕上敲打。
“柳姐,我跟吳清源說好了,明天上午九點,直接去阿姨醫院碰頭。”
信息發出去,他盯著屏幕看了幾秒,沒見“正在輸入”的提示,便把手機揣回兜里,。
他心里其實也沒底,不知道柳夢會不會因為剛才的事惱了他,連吳國手這塊招牌都不好使了。
……
公寓里,柳夢還蜷在沙發上,臉上的淚痕還沒干透。
手機屏幕忽然亮起,嗡地震動了一下。
她有些遲鈍地拿起來,看到發信人是“汪曉東”三個字時,心猛地一跳,有點不敢點開。
半晌她深吸一口氣,終于劃開了屏幕。
只見簡短的兩行字映入眼簾。
一瞬間,一股難以喻的情緒猛地沖上心頭。
她鼻子一酸,剛止住的眼淚又有決堤的趨勢。
汪曉東居然沒有生自己的氣,反而是幫自己聯系了吳國手。
而自己居然還揣著他的居心。
實在是慚愧!
激動之下,她手指微顫地回復了信息。
可是字打出來后又覺得不夠,于是再鄭重地補上了一句道歉。
當消息發出去后,她靠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心里亂糟糟的。
一種復雜難的情愫交織在心頭,讓她今晚徹夜難眠。
……
第二天上午還不到九點。
柳夢就已經站在了市腫瘤醫院的大門口。
畢竟是見吳清源,她特意換了一身素凈的鵝黃色連衣裙。
又化了精致的淡妝試圖掩蓋憔悴。
但眼里血絲還是暴露了她的疲憊與緊張。
她不停地踱步,時而抬頭張望路口,時而低頭看時間,手指無意識地絞著連衣裙的腰側系帶。
就在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奔馳停在了醫院的大門口。
只見汪曉東與一位穿著深灰色t恤的老者從車內下來。
老者頭發梳得一絲不茍,面容清癯。
眼神溫潤中透著睿智,自帶一股令人心折的氣度。
柳夢看到老人立馬反應過來對方就是吳清源吳國手。
錯愕對方穿著像是買菜的小老頭后,她立刻小跑著迎了上去。
“吳國手您好,真是太感謝您了,勞您大駕親自跑一趟!”柳夢的聲音激動微微躬身。
吳清源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擺了擺手,“柳女士不必多禮,治病救人是醫者本分,又是曉東開口,我這個老頭子自然要走一趟,病人在幾樓?我們這就上去看看吧。”
一旁的汪曉東像是個跟班沒有開口。
更沒有跟柳夢打招呼。
看得柳夢是內心絞痛。
不過眼下治病要緊,她也顧不得這些兒女情長。
于是連忙側身引路,“在十二樓的特護病房,吳國手您這邊請。”
“走吧。”
三人進入住院部的電梯后,誰也沒有說話。
等待著電梯緩緩上升時,柳夢又透過擁擠的人群悄悄瞥了眼汪曉東。
恰好汪曉東的視線也看了過來。
頓時兩人四目相對。
看到汪曉東那深邃的眼神,柳夢心頭一怔。&-->>lt;br>下一秒,對方沖著她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