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道毀天滅地的劍氣弧光與九條血色蛟龍轟然相撞時,整個廣場仿佛都在震顫。
“轟轟轟——!”
震耳欲聾的爆鳴聲中,九條猙獰的血色蛟龍竟在瞬間化為漫天血霧,猩紅的血氣如潮水般彌漫開來,將整個擂臺籠罩在一片血色朦朧之中。
劍氣與禁術碰撞產生的沖擊波如漣漪般擴散,震得擂臺邊緣的防護光幕劇烈晃動。
令狐超因強行施展禁術,體內靈力早已耗盡,在這恐怖的氣浪沖擊下,整個人如斷線風箏般被掀飛起來,在空中劃過一道狼狽的弧線,隨后重重砸落在擂臺之外的地面上,濺起一片塵土。
“噗——”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卻猛地噴出一口鮮血,面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那雙三角眼中原本的癲狂與殺意,此刻已被驚駭與不甘所取代。
韓塵收劍而立,青鋒劍歸鞘時發出一聲清脆的錚鳴。
他站在擂臺中央,衣袂在殘余的氣流中輕輕飄動,眼神冷冽如寒冬之泉,掃過臺下狼狽不堪的令狐超,沒有絲毫憐憫。
“嘶……”
廣場內外,響起一陣此起彼伏的倒吸冷氣聲。無數道目光匯聚在韓塵身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震驚。
“一個半步武皇不惜折壽動用的禁術,居然連他一根毫毛都沒有傷到?”
“這……這怎么可能?他真的是武王中期嗎?”
“太可怕了,這一劍的威力,已經遠遠超越了武王境界的范疇!”
“他的實力上限究竟在哪里?”
……
觀眾席上爆發出震天的議論聲,所有人都被剛才那一劍所震撼。
裁判席上,兩位長老看到韓塵完好無損地站在臺上,而令狐超雖然重傷卻無性命之憂,這才長舒了一口氣。
若是這場循環賽鬧出人命,他們也要承擔不小的責任。
“這個令狐超,一身殺氣,居然敢在擂臺上動用禁術,等比賽結束,肯定要追究他的責任。”
清瘦長老沉聲道,目光嚴厲地掃過天劍學院的方向。
微胖長老點了點頭:“不過現在,比賽還得繼續。”
擂臺之上,韓塵表面看似平靜,內心卻遠非如此。
剛才那一記“一劍削山河”,直接抽干了他體內近半的靈力。
趁著中場休息的時間,他毫不猶豫地盤膝坐下,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堆中品靈石,運轉功法開始調息,快速恢復著消耗的靈力。
晶瑩的靈石在他周圍排列成一個簡易的聚靈陣,濃郁的靈氣如涓涓細流般涌入他的體內,補充著近乎枯竭的丹田。
觀眾席前排,還沒有與韓塵交過手的花寧、辜明、云慕雪三人,此刻皆是目光一凝,神色變得無比凝重。
花寧手中的玉骨折扇“啪”地一聲合攏,扇骨上鑲嵌的七顆星辰石同時黯淡下去。
這位向來以“星移斗轉”身法自傲的道法學院天才,此刻喉結不自覺地滾動了一下,低聲自語:“若方才是我在臺上……怕是連那道劍光的軌跡都看不清。”
她的聲音很輕,卻透著一絲難以掩飾的駭然。
另一邊,辜明指間纏繞的傀儡絲無意識地勒入皮肉,滲出點點血珠他卻渾然不覺。
這位以機關算盡聞名的雙刀客,此刻在心底飛速推演著方才那一戰的每一個細節,結果卻讓他心驚——三百六十種應對方案,竟無一能避開那道摧枯拉朽的弧光。
“失算了……”
他喃喃道,目光復雜地望著臺上調息的韓塵,“當初還以為皇家學院的那個半步武皇境的‘血手’屠剛是高手,沒想到完全失策了。就算再會算也算不到,一個武王中期才是他此次比賽真正的對手。”
不遠處,云慕雪站在自己的擂臺上,望著那個正在調息的熟悉身影,俊俏的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苦笑。
那個曾經在魔獸峰被她訓導的便宜徒弟,此刻已經成長到了讓她都不得不仰望的地步。
“好個扮豬吃虎的小混蛋……”她輕聲自語,語氣中帶著幾分嗔怪,更多的卻是難以掩飾的欣賞,“這個便宜徒弟,-->>藏得挺深啊!”
觀眾席的另一角,昨日以八十六號進前三當莊的大漢,此刻已經激動得手舞足蹈,滿臉通紅。
“哈哈哈!發財了!發財了!”
他放聲大笑,引得周圍眾人紛紛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