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光更烈,炙烤著皇家學院營地前的空地。
“來了。”
韓塵淡淡開口,目光投向遠方。
只見天劍學院的人馬浩浩蕩蕩殺到,塵土飛揚中,那位令狐大師兄一馬當先,長劍出鞘,寒光凜冽。
他身后,數十名天劍弟子齊聲吶喊,聲震四野,氣勢如虹。
“皇家學院的縮頭烏龜,給老子滾出來!”令狐師兄怒吼一聲,長劍直指防御陣法。
回應他的,只有營地內隱約傳來的嗑瓜子聲。
“給我破陣!”
令狐師兄臉色鐵青,一聲令下。
天劍弟子們蜂擁而上,刀劍齊出,瘋狂劈砍著皇家學院的防御陣法。
刀光劍影間,靈力激蕩,震得地面微微顫抖。五彩斑斕的靈力光芒在陣法光幕上炸開,如同節日里的煙火。
然而,任憑他們如何猛攻,那道看似薄弱的光幕卻紋絲不動。
營地內,辛歌翹著二郎腿,懶洋洋地靠在椅子上,“咔嚓”一聲嗑開一粒瓜子。
“這磐石陣,果然名不虛傳。”江程瞇著眼笑道。
莫農打了個哈欠:“讓他們折騰去吧,正好給咱們助助興。”
數個時辰過去,夕陽開始西斜。
天劍學院的弟子們早已氣喘吁吁,汗流浹背。不少人手中的刀劍已經砍出了缺口,甚至有的已經折斷。
可那道看似薄薄的光幕,依然穩如泰山。
令狐師兄臉色由青轉白,再由白轉青,最終咬牙切齒地收劍入鞘。
“撤!”
他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這個字。
天劍學院的弟子們如蒙大赦,一個個垂頭喪氣地跟上。
令狐師兄臨走前惡狠狠地瞪了一眼皇家學院的陣營,咬牙道:“你們等著!”
可惜,皇家學院的人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眾人依舊懶洋洋地坐在陣營里,悠閑地曬著太陽,仿佛剛才那場聲勢浩大的進攻,不過是一場無聊的鬧劇。
“咔嚓、咔嚓……”
瓜子殼又落了一地,辛歌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嘴里哼起了不知名的小曲。
就在這時,一個年長的凌云學員踉踉蹌蹌地走了過來。
他衣衫凌亂,滿臉淚痕,撲通一聲跪在了皇家學院的防御陣法前,聲音顫抖地喊道:
“求求你們……還我們一根旗幟吧!”
“你們需要什么條件,可以談的。”
“開個條件!靈石?法寶?還是美女?……”
……
他的聲音凄慘至極,眼淚鼻涕混在一起,看起來狼狽不堪。
不少女學員見狀,心中微微動搖,生出一絲同情。
團隊賽的規則很明確:至少要保住一根本學院的旗幟,否則就算擁有再多的旗幟,積分也歸零!
凌云學院顯然已經走投無路,只能以抽簽的方式,派他來求情。
然而——
皇家學院的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辛歌依舊嗑著瓜子,莫農甚至又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說道:“哎,這瓜子怎么越嗑越沒味道了?”
那凌云學員在外面跪了半天,嗓子都喊啞了,卻連一個回應都沒得到。
從幽魔秘境開始,凌云學院就已經是死敵!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誰還給他旗幟,誰就是傻子!
辛歌幾人該嗑瓜子嗑瓜子,該聊天聊天,完全沒把他當回事。
團隊賽的硝煙繼續,皇家學院的陣營內卻是一片難得的祥和。午后的陽光透過白云,在營地上空灑下斑駁的光影。
學員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享受著這片刻的寧靜。
有人在角落里低聲交談,交流著方才戰斗的心得;有人圍坐一團,玩著簡單的小游戲;還有人盤膝而坐,抓緊時間調息修煉。
在營地最偏僻的角落,“血手”屠剛獨自盤腿而坐,周身縈繞著淡淡的血色靈力。
他那張兇神惡煞的臉上帶著幾分猙獰,即便是在閉目調息時,眉宇間依然透著一股揮之不去的戾氣。
自從上次在挑選賽上敗給韓塵后,屠剛就陷入了一種近乎偏執的狀態。那雙沾滿了無數修士鮮血的手,此刻正微微顫抖著。他始終想不明白,那個明明只有武王五重的小子,為何能在他全力施為下依然游刃有余。
“三成功力……他竟然只用了三成功力……”
屠剛的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周身血光忽明忽暗。
周圍的學員都下意識地遠離這個角落,沒有人敢靠近這個傳聞中喜歡聽人頭骨爆裂聲的狠人。
而在營地的另一端,卻是另一番景象。
鐘欣然、江小糖、宋時微、墨汐兒和易紅衣幾個女學員正圍坐成一圈,玩著真心話大冒險小游戲。
清脆的笑聲時不時響起,為這肅殺的比賽之地平添了-->>幾分生氣。
“哈哈!時微,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