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被眾人追捧-->>、如同觀賞物般的感覺,讓他渾身不自在,與他低調行事的本性完全相悖。
自此,韓塵徹底斷了外出走動的念頭,安心在帳篷內當起了“隱士”。低調,才是他生活的本色。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第二天夜里,一道沉穩的腳步聲停在了他的帳篷外。
來人并未直接闖入,而是非常禮貌地輕輕叩響了門柱。
“請進。”
韓塵收斂氣息,沉聲道。
帳簾掀開,一道魁梧挺拔的身影緩步走了進來。
來人一身玄色常服,未著甲胄,但眉宇間那股久居上位的威嚴與歷經沙場的鐵血煞氣,卻無法掩蓋。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均是一愣,隨即都開始仔細打量對方。
韓塵心中微動:‘咦?這老者……好像有點面熟?’
他神識微掃,立刻感知到對方那如同深淵大海般的武圣氣息,再結合其容貌氣度,一個畫面瞬間閃過腦海——從化龍島返回途中,路過邊境戰場,曾見兩位武圣主帥激戰,其中飛宇軍一方的主帥,似乎就是眼前之人!
當時他無意介入,用劍陣打傷星耀主帥后便離開了。
而宇文擎此刻心中也是疑竇叢生:‘咦?這個普通學員……看著怎么有點眼熟?這身影,似乎在哪里見過?’他努力回憶,卻因當時韓塵戴著面具,無法將眼前這張年輕的臉龐與記憶中那道驚鴻一瞥的踏鳥身影完全重合,只是覺得有種模糊的印象,不敢確定。
宇文擎今日前來,自有其目的。
他身為飛宇軍主帥,消息自然靈通。早已聽聞有一支運糧隊帶來了一位了不得的陣法大師,揮手間便以雷霆陣法滅殺了五千星耀伏兵。
尤其是當他從負責接應的黑山刀皇那里得到確認后,更是坐不住了。
一位能夠輕易布置出如此威力陣法的天才,對于大軍征戰的意義不而喻!
若能將其招攬至麾下,他的虎賁軍定然如虎添翼,攻城掠地,勢不可擋!即便招攬不成,若能求得幾個威力強大的陣盤,在關鍵戰役中使用,亦是巨大的助力。
于是,他放下主帥之尊,連夜親自上門拜訪。
雙方在短暫的打量與思索后,各自落座。
互通姓名身份后,宇文擎秉承軍人作風,在簡單寒暄、并試探性地詢問韓塵是否曾到過邊境之后,便直截了當地切入主題。
他開出了一系列極其誘人的條件——高階功法、靈丹妙藥、神兵利器、甚至是軍職爵位,極力勸說韓塵留在虎賁軍,為他效力,許諾其必將名揚天下,富貴榮華享之不盡。
然而,韓塵的志向,遠非這凡俗戰場的功名利祿所能動搖。
他心向大道,志在長生,目標是那遙不可及的仙界,是為了追尋更高的境界,以及……了結一段深埋心底的血海深仇。
他追求的是逍遙天地,是超脫束縛,而非在這軍營中被軍規條例框住,陷入無休止的殺戮之中。
而且,他深知,殺戮過甚,必沾因果,于修行有礙。
因此,無論宇文擎如何描繪藍圖,許以重利,韓塵的回答始終干脆利落,婉謝絕。
宇文擎見其心意已決,知道強求不得,心中雖憾,卻也欣賞此子的堅定與清醒。
他退而求其次,厚著臉皮向韓塵討要陣盤。
韓塵沉吟片刻,他并不想與軍方牽扯過深,但也不想完全得罪這位實權主帥。最終,他取出了兩個備用的“地煞天雷陣”陣盤,交給了宇文擎,并簡單告知了使用方法。
宇文擎如獲至寶,捧著兩個看似古樸卻蘊含恐怖力量的陣盤,臉上終于露出了真摯的笑意,又再三道謝后,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韓塵的帳篷。
回到主帥大帳,宇文擎屏退左右,愛不釋手地摩挲著兩個陣盤,感受著其中蘊含的毀滅氣息。
興奮之余,他的腦海中又不自覺地浮現出那道踏鳥而去的身影。
“像啊……真像啊……”
他喃喃自語,眉頭微蹙,眼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無論是身形,還是那偶爾流露出的、超越年齡的沉穩氣度,都與當日那位救我的踏鳥恩公極為神似!若他真是恩公……”
但這個念頭剛一升起,又被他自己按了下去。
境界不符是最大的疑點。他記得那踏鳥少年當時展現出的實力,絕對遠超武王,而眼前的韓塵,明面上只是武王二重(韓塵隱藏了真實修為)。
雖然陣法造詣驚人,但修為境界是做不了假的……吧?
他搖了搖頭,最終還是不敢確定,只能將這份疑惑暫且壓下,但韓塵這個名字,卻已深深印刻在他的心中。
第二天一早,晨霧尚未完全散去,運糧車隊已在領隊的帶領下,集結完畢,踏上了返回飛宇皇朝的歸途。
韓塵依舊懶得騎馬,還是和來時一樣,尋了輛平穩的糧車,翻身躺了上去,閉目養神。
只是這一次,周圍的護衛們,連說話都變得小心翼翼,交談時都下意識地壓低聲音,生怕打擾到這位看似慵懶、實則手段通神的少年休息。
整個隊伍,彌漫著一種對強者無聲的敬畏。
車隊緩緩駛出軍營,消失在蜿蜒的山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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