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既了，各宗門的話事人紛紛向主帥辭行，帶領門下長老與弟子踏上歸途。

數十萬大軍若久駐邊關，每日消耗的糧草都是天文數字。在留下兩個軍團去接收新的城池后，主力部隊開始有序撤離。

飛云宗此行可謂收獲頗豐。

不僅贏得了三十萬靈石的巨額獎勵，更在戰場上打響了名號。從此往后，再也不用擔心招不到天賦出眾的弟子了。

歸途之中，韓塵乘著雙頭怪鳥，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百夫長令牌，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此戰于他而，最大的收獲并非這些虛名，而是暗中護住了那些他在意或曾幫助過他的人，了卻了一段因果。

只是可惜了那幾百只飛行妖獸，本來是要送給師尊的……結果，全送給了亡魂軍團。

然而一想到云慕雪，他的心情便復雜起來。

自從那日戰場上無意間窺見師尊真容，后來送妖獸時又撞見她沐浴，師徒之間的關系便降至冰點。這一路上，云慕雪別說與他交談，便是看都不曾看他一眼。

“既然如此……”

韓塵心中暗忖，“不如就顯露先天境一重的修為，晉升真傳吧。便說是在戰斗中有所感悟，順勢突破。”

回到飛云宗后，韓塵第一時間來到登記大廳。

“弟子韓塵，申請晉升真傳。”

他將身份令牌放在柜臺上。

年輕的執事接過令牌，神識一掃，頓時露出驚訝之色：“韓師弟果然天資過人，短短時日便已突破先天境。恭喜恭喜！”

辦理完手續，韓塵歸還了內門弟子服飾和身份牌，換上了真傳弟子的服飾。這身白底藍邊的宗門服飾，襯得他越發英挺。

惹來兩位執事一陣夸贊。

“我記得這個韓塵好像是從雜役弟子一路走來的吧！太勵志了！”

“是啊！不光如此，他在外門時就打破公孫明太上長老的闖塔記錄，到內門時，成為唯一一個短短一個月時間就獲得百夫長身份的弟子。”

“而且，境界突破之快，也是世間罕見啊！”

……

剛要踏出大廳，一道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面前。

“韓塵小友，請留步。”

來者須發皆白，氣質超凡，正是太上長老公孫明。

韓塵連忙行禮：“見過太上長老。”

公孫明目光如電，上下打量著他，忽然笑道：“你我在九層妖塔都創下紀錄，此乃天定緣分。今日老夫便收你為徒，你可愿意？”

這話說得突然，韓塵還未反應過來，公孫明已經取出一枚玉簡，在上面刻下韓塵的名字。

“這……”

“既已刻名，便是禮成。”

公孫明捋須大笑，“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公孫明的關門弟子。”

就在這時，云鶴真人匆匆趕來，見狀不由得頓足嘆息：“太上長老，您這下手也太快了！”

公孫明得意道：“機緣稍縱即逝，老夫不過是先下手為強罷了。”

云鶴真人苦笑搖頭，心中懊悔不已。他早就看中韓塵在陣法上的天賦，本想等戰事結束就收為弟子，沒想到被太上長老搶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