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星光稀疏。
韓塵盤膝坐在云霧谷的竹林中,周身靈力流轉,氣息在靈武巔峰徘徊。既然師尊說在云霧谷已經學不到東西,那便向外顯示玄武一重吧。
他心念一動,體內仿佛有什么桎梏被打破,靈力如江河奔涌,瞬間沖破瓶頸。一股比之前強橫數倍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驚起了林間的飛鳥。
玄武一重!
這一夜,韓塵沒有繼續修煉,而是懶懶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清晨,他找到了正在院子里擺弄陣盤的陸川。
“陸師兄,今日我來指導你陣法。”
陸川先是一愣,隨即大喜過望。他早就看出韓塵在陣法上的造詣頗深,只是不好意思開口請教。
韓塵也不藏私,從最基礎的陣紋繪制開始,將自己在陣法上的領悟傾囊相授。他講解得深入淺出,每一個細節都剖析得明明白白。
然而陸川在陣法上的天賦確實有限,太過深奧的陣法原理,他聽得云里霧里。
一周下來,雖然勉強將幾個基礎陣法的威力提升了一些,但也只是堪堪摸到了二級陣法師的門檻。
最后連諸葛云飛都看不下去了:“夠了夠了,再教下去,這小子非走火入魔不可。”
就在諸葛云飛宣布指導結束的當天,陸川從他那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自己確實已經達到了二級陣法師的水平。
“我是二級陣法師了,我是二級陣法師了……”
陸川興奮得滿臉通紅,像個小孩子一樣在院子里又蹦又跳,最后狂吼著沖出了院門。他來飛云宗近兩年,終于邁入了二級陣法師的門檻,這份喜悅,確實難以自抑。
諸葛云飛看著弟子遠去的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隨后轉向韓塵:“既然你已經突破玄武境,也該考慮進入內門的事了。”
在接下來的交談中,韓塵對內門有了大致的了解。
飛云宗內門分為四峰:魔獸峰,峰主云慕雪,武王六重;孤劍峰,峰主南宮羽,武王三重;飛云峰,峰主姬天才,武王一重;龍鼎峰,峰主吳剛,武王四重。
“魔獸峰?”韓塵對這個名字產生了興趣。
諸葛云飛見他好奇,便詳細解釋道:“魔獸峰并非真有魔獸,而是峰主云慕雪出生于御獸世家,有一手獨特的御獸本領。但凡經過她訓練過的妖獸,體格巨大,眼露紅光,比平常的妖獸兇悍十倍,就算是與妖王對戰,也勝負難料……所以才有了‘魔獸’一說。”
說到這里,諸葛云飛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不過,選擇魔獸峰的弟子很少。因為云慕雪從小就與野獸生活在一起,基本沒有什么人情味,對待門內弟子也非常冷血。”
“不管多難的馴獸知識,她教導一遍之后,就會提出相應的要求,規定弟子在限期內達到什么標準。時間一到,她就會把弟子強行塞入相對應的妖獸區域,讓弟子與妖獸共同生活,一定時間之后才會放出來……如此循環往復,基本不管弟子的死活。”
諸葛云飛意味深長地拍了拍韓塵的肩膀:“正因為如此,魔獸峰弟子的死亡率非常之高。總之,那不是一般人能待的地方……你——可要想清楚啊!”
“哦?”
韓塵一聽,不但不怕,眼中反而閃過興奮的光芒。這一世,他要學習更多新的技能,御獸之術正好在他的計劃之中。
“有點意思。”
他輕聲道,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
……
“走吧,事不宜遲,我這就帶你去內門。”諸葛云飛做事向來雷厲風行。
臨行前,他朝著院外吼了一嗓子:“陸川,準備一下,明日參加外門弟子大比!”
在諸葛云飛的帶領下,二人很快來到內門登記大廳。韓塵交還了外門弟子的衣服和腰牌,領取了內門弟子的物品。當執事問他選擇哪一峰時,他毫不猶豫地回答:“魔獸峰。”
執事驚訝地看了他一眼,欲又止,最終還是將魔獸峰的令牌交給了他。
就這樣,韓塵正式成為了內門弟子。
諸葛云飛將韓塵送到魔獸峰山腳下,指著一處刻著“魔獸峰”三個大字的懸崖說道:“好了,為-->>師就送你到這里了。”
他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卻在云霧中甩來一句話:“記得明天來為陸川打氣。”
“嗯。”韓塵應了一聲,抬頭望向眼前的懸崖。
這懸崖高聳入云,陡峭如削,隱約可見峰頂的輪廓在云霧中若隱若現。他在山腳下等了半天,卻不見有人下來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