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天剛蒙蒙亮,韓府門前已是燈火通明,人影攢動。
韓震山親自指揮,帶領著排練了大半夜的韓家眾人進行最后的演練。
隊伍最前方是家族眾長老,個個面色肅穆;中間是精神抖擻的吹號手和鼓手;后面則是數百名身穿統一服飾、胸前繡著韓家家徽的族人。
韓府大門匾額上掛著嶄新的紅綢,府內外張燈結彩,一派喜慶景象,仿佛要迎接什么了不得的盛事。
韓震山心情忐忑,反復確認流程后,獨自一人快步來到后院那間最為破敗的柴房前(這是韓塵出生、成長的地方)。
他整理了一下衣袍,臉上帶著近乎卑微的期待,靜靜地望著那扇緊閉的木門。
站立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柴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韓塵緩步走出,依舊是那身洗得發白的粗布衣,臉上看不出喜怒,只是隨意地伸了個懶腰,仿佛只是睡了個尋常的覺。
這打開的不是一扇門,而是韓氏家族的希望。
“塵兒……”韓震山連忙上前,語氣激動。手里還遞過來一個包裹。
韓塵看也未看他一眼,徑直繞過他,朝著韓府大門方向走去。
韓震山愣了一下,臉上瞬間又堆滿笑容,一路小跑著超過韓塵,邊跑邊朝大門方向高喊:“大家準備!塵兒出來了!”
早已等候多時的韓家眾人聞,立刻挺直腰板,號角嗚咽,鑼鼓喧天,聲勢浩大!
當韓塵面無表情地走出韓府大門時,迎接他的是震耳欲聾的樂聲和族人復雜(敬畏、好奇、甚至還有一絲怨恨)的目光。
前往廣場的路上,景象對比鮮明。
其他幾家入選弟子的隊伍,如鐘家、宋家、姜家等,皆是家人環繞,有說有笑,充滿了溫情與離別的不舍。
唯獨韓家隊伍,形成了一道奇特的風景:韓塵獨自一人,面無表情地走在最前面,步伐平穩,仿佛身后的喧囂與他無關。而韓震山則帶領著幾百號族人,吹吹打打,賣力地營造著喜慶氛圍,更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表演,一種宣告——韓家,仍有天才,仍未沒落!
廣場上,各方反應不一。
看到韓塵與韓家隊伍一同出現,眾人皆是大感詫異。
“咦?韓塵前天不是一個人走的嗎?怎么又成韓家人了?”
“快去查!這韓塵和韓家到底是什么關系?”城主宋飛、鐘家鐘沉、姜家家主等各方勢力的話事人,幾乎同時下達了命令。
荒城不大,消息很快傳回:韓塵,乃是韓震山與已故丫鬟云芷所生之子!
“什么?韓震山的兒子?!”
剛剛與韓家退婚的鐘沉一臉震驚,下意識看向身旁的女兒,只見鐘欣然正一眨不眨地盯著韓塵,眼神復雜。
聯想到二人又同入飛云宗,鐘沉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來,跟韓家的牽扯,是斷不清咯……”
城主宋飛眼眸微瞇,閃過一絲精光:“韓家?呵,有點意思。”隨即恢復了常態。
鐘欣然的小腦袋里更是充滿了問號:“這個怪人!前兩天明明說沒有家人的……騙子!”
她氣鼓鼓地想著,目光卻忍不住追隨著那個特立獨行的身影。
宋時微則想得更深一些:“韓家……韓塵前天可是親手廢了韓凌云啊!這關系,真是耐人尋味。”
無論如何,“韓家天才韓塵”這個消息,從廣-->>場如同旋風般瞬間席卷了整個荒城。
原本打算與韓家劃清界限的各方勢力,開始重新權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