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鎮撫司外,一輛豪華的馬車直直堵在門口。
李守錡坐在馬車中,閉目養神,臉上沒有絲毫的憂慮。
他都親自到了北鎮撫司,便不怕吳孟明不將人交出來。
“伯爺,錦衣衛的人出來了。”
守在馬車外的家將李晉低聲說了一句。
李守錡掀開簾子一角,看著快步走來的燕北,眉頭微縐,“這吳孟明好大的架子!”
對于吳孟明沒有親自出來迎接,李守錡有些不滿。
若是放在以前,他們勛貴還要對錦衣衛忌憚幾分。
可現在,錦衣衛早就沒了往日的威風,皇帝也不再看重錦衣衛。
吳孟明也不過是一個正三品的錦衣衛指揮使,他堂堂襄城伯、總督京營的勛貴大臣親臨北鎮撫司,吳孟明竟然不出來迎接!
“卑職燕北見過襄城伯!”
燕北快步走到馬車旁,有些忐忑的行了一禮。
想到等會要說的話,他便覺著分外的刺激。
李守錡也沒有下車,而是坐在馬車中,隔著車窗看著燕北,冷聲問道:“吳孟明呢,為何不出來見我?”
面對氣勢洶洶的李守錡,燕北也沒有太過慌張,按照吳孟明的交代應道:“緹帥外出辦差去了,此刻不在鎮撫司中。”
“不在?”李守錡眉頭微縐,緊盯著燕北,質問道:“他是不在,還是說故意不出來見我?”
燕北自然是咬死了,堅定的應道:“緹帥不在鎮撫司,襄城伯若是愿意,也可以稍等片刻,或許緹帥很快便回來了。”
李守錡自然是不可能在這干耗著,“冷康和梁川呢,將他們送出來,我要帶走!”
“這件事卑職辦不到。”燕北客客氣氣,將錢鐸的話轉述了出來,“冷康和梁川是錢御史抓的,也是他在看著,錢御史說了,人他不會放,襄城伯若是有意見,還請襄城伯入宮請旨,若是有皇上的旨意,他便放人。”
“放肆!”
李守錡掀開簾子,探出頭,盯著燕北,怒目而視,“錢鐸好大的膽子,私自羈押軍中大將,他是要造反嗎?”
“告訴錢鐸,若是他不放人,我現在便入宮,當著皇上的面彈劾他!”
聽到這話,燕北神色有些古怪。
這一切都在錢鐸的預料之中,錢鐸還教了他怎么回復。
“襄城伯,錢御史說了,人他肯定不會放,您若是想要彈劾他,可以趁著天色尚早,早點入宮,最好是讓皇上讓皇上弄死他!”
“混賬!”李守錡怒不可遏,一拳砸在馬車上,臉色漲的通紅。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錢鐸竟然如此囂張。
竟然連他都沒有放在眼中。
他襄城伯府可是大明開國以來世襲罔替的勛臣,與國同休!
在這京城之中,誰敢不給他襄城伯府一點面子?
他還是第一次受如此屈辱!
一個小小的御史就敢不將他襄城伯府放在眼里了?
弄死他!一定要弄死他!
李守錡強壓著心中怒意,朝燕北招了招手。
燕北有些愣神,緩步走到馬車旁。
“啪!”
一個巴掌從馬車中伸出來,扇在了燕北臉上。
李守錡長出了一口氣,沒有理會呆愣在原地的燕北,吩咐到:“走!入宮!”
簾子落下,一切好似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