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可是與姜大人過過招的
哪怕司里不怪罪,心里也過不去那道坎。
“駕!”
劉沉低喝一聲,雙腿一夾馬腹。
赤瞳駒嘶鳴,四蹄翻飛,朝著那座村落疾馳而去。
轉過一道如同被斧劈過的山梁,眼前的視線豁然開朗。
一座村落,靜靜地趴伏在兩山夾縫的陰影之中。
土墻低矮,房屋破敗,大多是黃泥壘砌的土胚房,有些屋頂上的茅草已經爛了大半,露出黑乎乎的房梁。
村子不大,也就幾十戶人家。
但最引人注目的,是村口那棵槐樹。
不知生長了多少年歲,樹干粗壯得需七八個壯漢合抱,老皮開裂,如同干枯的龍鱗。
繁茂的樹冠遮天蔽日,幾乎將半個村口都籠罩在一片濃重的陰影之中。
姜月初瞇了瞇眼睛。
槐樹村槐樹村,聽這名頭,便知道這村子是因何而名,只是沒想到,這樹竟長得這般妖異。
眾人策馬緩緩靠近。
離得近了,才瞧見那老槐樹底下,還坐著幾個人。
聽到馬蹄聲。
幾個老漢轉過頭來,眼中閃過厭惡之色。
“吁——”
劉沉翻身下馬,走上前,拱了拱手。
“幾位老丈,在下乃鎮魔司之人,前些日子來過,不知村正可在?”
無人應答。
幾個老漢只是冷冷地盯著他。
劉沉眉頭微皺,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
“我們要入村再查查那瘋婦失蹤一案,還請行個方便。”
一個缺了門牙的老漢,忽然張開了嘴。
“滾。”
“你說什么?”
劉沉身后的趙虎眼睛一瞪,手按在了刀柄上。
“我說,滾!”
那老漢猛地站起身,“都說了沒有妖魔!沒有妖魔!那是她自己跑了!跟野漢子跑了!”
“你們這群吃皇糧的,三天兩頭來折騰我們這些苦命人,還要不要人活了?!”
剩下幾個老漢也跟著站了起來,一個個神情激動,扯著嗓子大喊大叫。
“官兵殺人了!官兵要逼死人了!”
“沒活路了啊!老天爺不開眼啊!”
不過片刻功夫。
村子里便有了動靜。
一群衣著破爛的村民,拿著鋤頭、糞叉,甚至是木棍,呼啦啦地涌了出來。
大多都是壯年或老人。
他們也不動手,就這么烏泱泱地堵在村口,用一種仇視的目光盯著眾人。
“這”
趙虎握著刀的手有些僵硬。
若是對方是悍匪,或者是妖魔,他早就一刀劈過去了。
可面對這一群看著風吹就倒的老弱婦孺,這刀是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這就是你說的古怪?”
姜月初騎在赤瞳駒上,居高臨下地看著這一幕,神色漠然。
劉沉滿頭大汗,退了回來,苦笑道:“您也看見了這幫刁民,軟硬不吃,若是真動了手,傳出去咱們鎮魔司欺壓良善,這名聲”
“名聲?”
姜月初輕嗤一聲。
她側眸望向眾人,輕輕一夾馬腹。
赤瞳駒打了個響鼻,前蹄刨地,緩緩向前逼近。
直到眾人跟前。
她緩緩抬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
“我只數三聲。”
“三聲過后,爾等若不讓開世上再無槐樹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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